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见运粮的这些人中,明显衣着最华贵,地位最高的人这么容易就被劝服了。
顿时就着急了。
心中暗骂,不都说那些达官贵人架子大,绝对不会允许吓人不听他们的嘛?
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这些人顾不上其他,纷纷吵吵嚷嚷的阻止。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给我们些粮,让我们养孩子就行。”
“是啊,我们要的不多,给我们十袋二十袋大米就可以。”
“真的不用去找我们的主家,若是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找我们寻仇,可怎么办?”
“是啊,您看您这儿这么多粮,就发发善心给我们一些吧!愿佛祖保佑你们一世平安。”
“愿佛祖保佑你们一世平安!”
“愿佛祖保佑你们一世平安!”
“愿佛祖保佑你们一世平安!”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的一个乞讨剧本儿,瞬间能改变成一个朝贺现场。
而且他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找到他们的主家,只是为了帮他们解决问题。
害怕什么寻仇?
这么反常的反应,赵子恒也看出来点儿不对劲儿来了。
他皱着眉对众人说:“不都说帮你们彻底解决问题了吗?
你们放心,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们肯定帮你们做主。
到时候别说十袋、二十袋粮食,连容身之所都会给你们找!
可你们热水来故意找麻烦,那后果……呵呵!
我想起来自己都怕!”
他说到最后语气故意变得阴冷,吓的大多数村妇都是一个哆嗦。
全都不敢出声了。
生怕多说多错,现场就把他们给弄死了。
可互相的眉眼官司根本就没断过。
眼中的焦虑与害怕不言而喻。
他们可是听说过,京里的大官儿都有钱,却都是蛮不讲理的。
不是说这次从这儿过的人,拿了好多袋粮食,根本不差他们那十袋、二十袋儿吗?
怎么还为了这点儿东西斤斤计较?
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
最后刘大花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怯懦道:“那如果一会儿主家带着打手来,你们可要保护好我们。”
赵子恒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孙慧文看着故作凶恶的赵子恒,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对自己这个虽然嚣张跋扈,却对弱者特别心软的兄弟,有些无奈。
他敢说,如果现在跪在这里的,不是这些抱着孩子的老幼妇孺,而是一堆的朝中一品大员。
他这兄弟绝对会二话不说就下令,让人把这些一品大员全部拖出去打一顿。
什么怜惜他们,为他们的后路着想?
根本不存在的!
欸~
这些穷苦的刁民围上来讨粮,也许在子恒看来,就是给穷人一点儿米的事儿,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却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比这些人还要凄惨,甚至是易子而食。
他若想要救,根本救不过来。
就算安乐王府条件好,又能拿出来多少钱,给这些人吃白食呢?
孙慧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主家来。
没一会儿功夫,一队士兵就带着四五十个壮汉,从小路走了过来。
壮汉们原本凶恶的表情,在看到一长串儿士兵以后,顿时僵硬在脸上。
领他们来的人,可没告诉他们有这么多人呢!?
这还抢个屁的抢?
这么一大长串子的人,一人吐口吐沫,都能把他们全部淹死!
原本他们还寻思,既然这帮人粮多,他们就多来点儿人手,若是实在谈不拢,就一起抢几包米回去。
富贵险中求。
被打死打残总比饿死好。
可现在这阵仗来看,他们若是敢来抢米,怕不是得让这帮人把他们种在地里,等着明年长米!
彪形大汉的“主家”眼珠子稍微一转,就有了其他方案。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
他们这帮人在外面混了这么长时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经历过?
第一方案不行就来第二个,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至于面子?
呵呵!
面子一斤多少钱,能解饿吗?
见到人以后,主家一脸凶恶的先发制人。
高声怒吼道:“刘大花!老子可算找到你了,看你今天还往哪儿躲!
老子丑话说到前头,若是今天你们不把你欠我们的米还给我。
我今天就把你们这些人全都卖到窑子去!
女的卖妓院,男的卖小官馆,无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想跑!”
他这一吼,那些女人们本能的都是一个哆嗦。
甚至有些胆子小的,开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说是哭,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捂着嘴淌眼泪,时不时发出一点哭声,立刻就被他们吞回去。
赵子恒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赞叹这人,把男女老少分配的都那么齐整。
还是感叹,这些人果然和那些跪着的人说的一样,一个比一个凶恶。
不过,他看这人当着他的面儿,都敢这么猖狂,立刻就不用乐意了。
“这些都是老幼妇孺,你一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这些人,还要不要脸了?”
主家满脸横肉,狠狠地瞪了赵子恒一眼。
把赵子恒狠狠的往后一推。
“关你什么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若是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