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这说书人的说法,东盛和北邑之间的婚约,是源自于上一代人还在昭国为官时定下的。陆知然的父亲犯了事被赵承煦的父亲发现,因为害怕赵承煦的父亲举报他,所以哭诉跪求对方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并且为此许下儿女亲事,把自己的女儿陆知然许配给了赵家的儿子赵承煦?
这......
出乎意料,情理之中。
可正当陆昭昭想得出神,台下突然有一人站了出来叫嚣着,伺机辱骂东盛恩将仇报,辉煌时不念旧友,却在落魄时把那长公主嫁了过来。
陆昭昭定睛细看。
“那又是谁啊?”崇明问了一句。
“他,应该就是赵承煦。”陆昭昭短暂地叹了一声,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竟然能让她在这里遇上赵承煦?
开玩笑呢吧?!
“......你们没有见过那位东盛长公主吧?”已经被陆昭昭识破身份的赵承煦一无所知,还在楼下煽动众人诉说着那位东盛长公主的事,“有一年我去东盛,恰好有机会远远地看了一眼......哎呀,你们是真的不知道,那位东盛长公主......”
“怎么样啊?”有人附和。
“你们知道她为何迟迟未嫁吗?”他问。瞧着众人纷纷摇头,他才得意洋洋地揭开了谜底,“当然是因为丑啦!”
这个答案......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陆昭昭皱了皱眉头,知道他在虚张声势,可是莫名地被人骂作丑,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你们是没看到啊,她一女子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那吃起东西来哼哧哼哧的,比那圈里养的猪都可怕!”赵承煦继续丑化东盛长公主,添油加醋的描述正巧应了看客们猎奇的心理,其他人越是起哄,他就越是来劲。
虽然穿着打扮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可偏偏腰间挂着一只有北邑王宫才有的极品血玉。
“他是不是疯了。”连崇明都忍不住关心一下。“再怎么说陆知然都是要成为他妻子的人,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公众场合取笑她,万一日后真有人发现说这话的人就是北邑国君,他自己不要面子了吗。”
“他是巴不得别人知道这是他说的。”陆昭昭在重新盘算着她和赵承煦之间的合作方式,这个人......比她想象得要蠢一些。“现在看来,北邑能指望上的可能太小了,还是得想想怎么样尽快走完北邑联姻的主线,回到栖玄山吧。”
“对嘛!”
这就应了崇明的心思。
在他看来,北邑就是浪费时间,一个区区小国怎么可能与魔君和鬼君相提并论呢,还是尽早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鬼君伯颜,才是重中之重。
“等下出去,你帮我个忙吧。”陆昭昭看那赵承煦在人群里也闹了这半天,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计上心来想要好好整整他。
“什么忙?”崇明遂感一身寒意。
他知道陆昭昭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不怀好意。
半晌过后,赵承煦起身要离开,却恰好与下楼的人撞了一下,面带不满,可幸好对方及时道歉,才免去了他发作。
那人正是崇明,转身就又回到楼上去了......对着陆昭昭展示了一下他刚刚从赵承煦那里偷来的血玉和钱袋。
陆昭昭掂了掂钱袋......嚯,没想到这小皇帝出门,还真带着不少钱呢?
赵承煦要结账离开,叫来了小二,没想到摸遍了身上也不见钱袋,连他的血玉都丢了......
“我的钱袋呢?我的血玉!”赵承煦急了。
“公子,您这说什么呢,小的哪看到您的钱袋和什么血玉了?你该不会记错了吧......还是,想赖账?”像他这样的吃完喝完说没带钱的,小二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看来今日又有一个要吃霸王餐的了。
陆昭昭和崇明在楼上看着赵承煦那副焦急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还堂堂北邑国君呢,真糗。”崇明乐坏了,就看着赵承煦到处寻找,甚至还爬到了桌子底下去找东西,惊得四座全都站了起来。“他这是怎么了?丢了点儿钱,就急成这样?”
“......”好像不是为了丢钱的事。
陆昭昭的笑意收敛,她看到赵承煦是真的着急了,才恍然想起......不是因为钱袋丢了,是因为血玉......
陆昭昭对崇明说,“他应该是在找这块血玉吧。”
重新打量血玉,这东西固然珍贵,但也绝不是稀世罕见之物,赵承煦堂堂北邑国君,为了寻找它竟然都钻桌子底下去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也许这血玉,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陆昭昭心软了,原本就只是想要捉弄他一下的,没想到真的玩大了。
赵承煦全然不顾身边小二在催促他付钱,只顾着趴在地上到处寻找着什么。
陆昭昭于心不忍,带上崇明离开,故意把血玉扔在角落里,让崇明上前替他付了钱。小二转过身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血玉,原有心私藏,被陆昭昭看出。
陆昭昭的计划差一点就被一个小二给破坏了,她故意在那小二想要藏起玉佩的时候喊了一声,“这是什么?”
赵承煦回过头看到小二手里的东西,急忙凑上来夺过。
仔细确认了一遍,确实是他的血玉。这才松了口气,“多谢......”
陆昭昭心虚回避,带上崇明转身出了茶楼。
“这剧情发展怎么越来越狗血了。”陆昭昭忍不住感叹道,如果是她设计剧情主线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