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反应过来后,脸唰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她慌忙看向周围,唯恐这句话被人听了去,“你......你这人怎么......”
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呢!?
她从来不知,沉钰竟然也会说情话?
这......说的还挺溜,丝毫不见他有何不好意思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钰竟然变得如此厚脸皮。“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还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我......”
那些个道理在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她舌头打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往后退,却不慎踩在了裙子上,身体失重向后倒去,她惊恐地看到沉钰要来拉她,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拒绝。然后,重重地坐在地上......
痛!
都是沉钰害的。
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沉钰原本是要来拉她的,是她自己拒绝了沉钰触碰到她,她才会结结实实的......算了,算了!屁股都摔得没知觉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别动我!”陆昭昭心里怄着气,同时觉得十分丢脸,她见沉钰伸手要来拉她,连忙避开躲闪,“别碰我......谢、谢!”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间挤出来。
她干嘛要穿这么长的裙子,不方便......挣扎着,自己从地上趴了起来。
“还好吗?”沉钰不知她为何会突然生气,方才是她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子才会摔的,他是要拉她一把的,是她自己一边摔下去,一边摆手拒绝的。
陆昭昭愤愤地瞪着沉钰,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好吗?
可是疼啊,疼得她撕心裂肺咬牙切齿的......她有一肚子的怨言要发泄,可就是说不出来。“......那话,又是如渊教你的?”
沉钰蹙眉。
陆昭昭明白了,没错,又是如渊教的......
“你不喜欢?”沉钰也很想不通,是如渊告诉他,要亲口向女孩子说出这些话,明摆着告诉她们,喜欢她,想她,担心她......让她们明白自己心里的意思,她们才会有安全感。
可为何自己照办了,陆昭昭反而很生气。
莫非是这话......
“有些话,得看什么人说。要不然你会给对方......你会给对方带来负担的,你知道吗?”陆昭昭强调,她压低了声音,反而一副做贼心虚的架势,“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再......你这样我会觉得很有压力,我是你师叔......明白吗?你不能跟我说这个的。”
“如今你当师叔,倒是当得很自在。”沉钰明白陆昭昭这是在跟他撇清干系,说什么师叔,不就是提醒他,他们之间有些事情是逾越不了的吗。“你总是有很多的理由,很多的借口,那你可问过你自己,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还是......”
“我当然是因为......”
当然,当然是因为......不......
不喜欢三个字,竟然变得那么难说出口,那种憋屈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陆昭昭想要在他面前表明心意,告诉他自己早就不喜欢他了,原来,竟也不容易。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喜欢。
太过于清楚理智,受过一次伤,她不断怀疑沉钰喜欢她的这件事是不是又是一场错觉,是一场梦,一个玩笑......她不敢轻易接受,因为她害怕哪一天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变了。唯有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面对她久久无法说出的不喜欢,沉钰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就知道是这样。”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陆昭昭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次她兴高采烈的跑去找沉钰告白,结果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虽然只有崇明是亲眼看见的,可是不到半天的功夫,身边的人就好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我不能喜欢你,你明白吗?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时间去平衡我的心态,我才能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去面对周围的人吗?我害怕他们看向我多一秒的时间,我害怕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同情和可怜,我害怕他们觉得我后来的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表情都和你有关......”
她在努力适应把自己的生活跟沉钰拉开关系,即使偶尔她真的从周围人那里看到了她最害怕面对的,她也......尽量的去忽略。然而心里泛起千层浪,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真的好辛苦。
陆昭昭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留下沉钰一个人站在原地,黯然神伤。
......
怀恩身上的钉子已经被取下,但是现在的情况不算乐观,钉子取下后,他伤势较重,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才行。
陆昭昭守在一旁,看着崇明给怀恩上药,拆下的纱布早已经被染得血红,身上一个个剜出的窟窿十分吓人,她看不下去,扭过头......
“......把那个小瓶递给我一下。”崇明伸手让她帮忙。
陆昭昭看到他满手的血,就觉得无法呼吸,还是帮着把药瓶递到了崇明手里,“......怀恩的伤势,怎么比起之前还要严重啊?这......要不要再请个大夫来给看看?”
“先等一晚上看看吧,如果明早他的烧还没退,就只能请大夫了。”崇明试了试怀恩额头的温度,“怀恩的钉子虽然都取出来了,可是现在的情况还不好说......连沉钰找的那个老家伙都说,怀恩这些钉子钉在身上,惨绝人寰,他都没见过这么狠的。”
“......”陆昭昭皱着眉,也跟着觉得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