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停!”
郗愉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既然知道了是误会,她自然不会让万进春继续唱下去受辱,便赶紧叫停了他正在唱的戏。
以万进春的脾气,肯定又得发火。郗愉赶紧趁着他发怒之前,双手作揖,解释道:“万老板,我想你误会了,我想看的是真正的《赵氏孤儿》,而不是经过魔改后的《程氏弃儿》。如果因为我之前没有表达清楚,让您感受到了侮辱,那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万进春明显一愣,虽然世人捧他,愿意尊称他为“万老板”,但真正愿意敬重他的却不多,个个只当他是个混得不错的下九流。如今忽然有人这么郑重得说因为自己言语的不当,跟他道歉,倒是反而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过了许久,万进春才回答道:“不碍事的,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便好了。真正的《赵氏孤儿》我们还没排过,若是客人想看,过几日再来吧。届时,万某的戏定然会让客人满意的。”
见万进春对自己态度转好,郗愉忽然得寸进尺道:“万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学京剧?当然,学费我会给足的。”
郗愉这确实是突发奇想,不为其他,只是想让自己多个技能而已。院长妈妈告诉过她,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会离你而去。即便是钱也有可能会因为突如其来的通货膨胀和经济危机而变得一文不值,只有自己学到的知识和技能永远不会离你而去。
万进春对这种问题倒是习以为常,确实会有一些票友,看戏看久了会越来越挑剔,甚至萌生“我上更行”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不会坚持多久,不过是让剧院赚一笔学费罢了。
所以,既然郗愉这么说,万进春又正处于因为郗愉的道歉对她好感爆棚的时候,便说道:“可以,不过学戏是童子功,你这个年纪唱戏未必能学得好。”
“没关系的,我会努力的,谢谢万先生!”郗愉朝着万进春深深的鞠了个躬。以后,她也是有业余技能的。郗愉心里高兴,从小没能上课外补习班的遗憾,终于在长大之后得以弥补了。
万进春虽然料定郗愉坚持不了多久,但还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第一天,郗愉满是兴奋得去学戏,差点累死;第二天,郗愉满是兴奋得去学戏,差点累死;第三天,郗愉满是疲惫得去学戏,差点累死;第四天……第五天……
出乎万进春的意料,虽然随着学习时间一天天过去,郗愉对学戏的态度从喜爱兴奋慢慢转变成了厌倦疲惫,但依然坚持了下来,每天雷打不动得找万进春学戏,甚至比万进春的一些徒弟还要认真一些。这让万进春对郗愉有些另眼相看,对郗愉的教导愈发认真了。
某日,郗愉正在看万进春排戏,正是那处《赵氏孤儿》。在郗愉的劝说下,万进春已经克服了心理阴影,重排了《赵氏孤儿》,打算为自己雪耻。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有人带着一批兵冲了进来,来人正是周恩。周恩的副官手里提着一个人,真是郗愉派去监视周恩的人之一。
“这是你的人?”周恩问道。
郗愉不觉得周恩会到现在才发现她派去监视的人,这种监视在她看来根本算不上监视,而是她和周恩之间心照不宣的事。郗愉不明白,为什么周恩现在才开始发作。
郗愉走上前去,挡在剧院的人面前,说道:“是我的人。”
郗愉的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让周恩的拳头握了握。
周恩示意自己的副官把他手上的人朝着郗愉推了过来,说道:“有时候做事之前应该多想一想,没必要连累街坊。我或许动不了你,但不代表我动不了别人。”
说完,周恩意有所指得朝着万进春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几乎可以让郗愉肯定,周恩喜欢万进春。
疯了吗?
郗愉怎么也想象不到,能把一个时空搞到崩溃的人,居然会喜欢一个人。你可是有老公的人,就算没有老公,你可是要复仇的人,你才不要累街坊好不好。
周恩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她走近郗愉,警告道:“这是第一次。如果想盯我就自己来,别让那些阿猫阿狗的过来。”
“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我亲自去盯着的。”
周恩不怒反笑,道:“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装什么神。因为我周恩……遇神杀神。”
说完周恩便带着人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做,就送回了一个人质,放了一通狠话,仿佛来了个寂寞。
周恩一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万金春走了过来,问道:“郗愉,你怎么惹到那个女煞神了?”
郗愉当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万先生以前就认识周恩吗?我是说,在她逼你唱那出戏之前。”
万进春回答道:“认识,但接触得不多。云家的老太太还在时喜欢听戏,在我小时候便时常让我师父过去唱堂会。那时候我跟着师父学艺,虽然上不了台,但也得跟去打下手,我便是那时候认识周小姐的。”
“青梅竹马?”
万进春笑着,眼里带着些厌恶得说道:“我不过是一个戏子,哪敢跟周参谋家的千金是青梅竹马啊?”
郗愉注意到了万进春眼里的不喜,便问道:“万先生不喜欢周恩?”
万进春不屑得说道:“周小姐自幼就是个小霸王,长大了更成了个女煞神。除了云家的那位大公子,谁会喜欢她?”
话一出口,万进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