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夏悯蹲了下来,拍了拍医生的脸,好像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你不认得我了?”医生见夏悯似乎有些吃惊的模样,有些急了。
“不是。”
夏悯摇了摇头:“我是奇怪为啥你认得我?”
“你昨天来过啊,当然认得你了。”
医生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试了试夏悯的额头:“铁子没发烧吧,要不要隔离?”
“不是…我昨天来过?”夏悯心中犯了嘀咕:难道昨天那个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然后自己又重新开始了这一天?
医生帮着夏悯回忆道:“你忘啦?我们可是一起钻过女厕所的好朋友啊,我还为了你帮你挡了一下呢,头都给我弄掉了,可惜还是没救下你。”
“不是…嗯,算了,不说了,可是为什么我被那家伙伤了以后再醒来时在家,而且还是今天早上…或者说昨天早上。”
医生听了夏悯的话好像不太意外,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夏悯:“可能…你出不去了吧…”
“什么叫出不去?”夏悯问道。
“怎么说呢,可能和我一样,会不断受到那家伙的侵扰吧。”
夏悯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到有水流的嘀嗒声响起。
“唉,怎么往下滴水啊,这三楼漏水?”
医生摸了摸脸,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却发现夏悯的眼神有些不对。
在夏悯的视角里滴到医生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猩红的血液!
夏悯退后两步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往下滴血的方位,却发现有一只长头发,两只利爪攀附在三层楼梯护手之间缝隙中,探出脑袋正看着一人一灵的猴子似的灵长着嘴巴露出獠牙,而那血水正是从它嘴巴里流下来的。
它的身高不高,蹲着或许一米都不到,目测站起来也就一米五六的模样,可是脖子奇长无比,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把脑袋弯成横置的u字形,从三楼伸出来钻到二楼。
“我…草…”
“他来了,快跑!”医生意外地比夏悯的反应还要快,拖住夏悯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那是啥?咋那么瘆人?”夏悯一边跑,一边问着医生。
“啊?你昨天不是见过吗?”医生有些奇怪地回答道,然后又有些着急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快跑,藏起来再说。”
这次两人没有再躲进女厕所,而是钻进了一间手术室,锁上了门。
夏悯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会粗气:“不…不对啊,昨天我看到的明明是一个身高近两米,长得像你妈德州电锯杀人狂一样的大汉啊。”
“不不不,肯定是你记错了,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家伙在爆锤我,好在这是我死去的地方,它不能彻底杀死我。”
医生摆摆手,表示这肯定是夏悯记错了。
“你昨天不是帮我挡了一刀吗,你忘了?”夏悯急了,他实在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什么记忆错乱了?
这么一层层的,实在把夏悯给搞糊涂了。
“是啊,这家伙能爬墙,跑得贼快,昨天就是利用身材矮小从通风口钻进来的啊,你忘了吗?为了掩护你先跑,我拖住了它的双腿,被它反手一刀把头给砍了啊。”医生也是有些懵逼,他不明白夏悯为啥能够虚构出如此逼真的形象。
“然后你被它一刀捅到胸口了就从这里消失了,然后刚刚天黑他又出现了,我被砍了几下正跑着呢又看到你了。”
“就是这样啊。”
医生说完有些无辜地看着夏悯,满脸的我啥也不知道,肯定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这样的表情。
“是这样吗…”夏悯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毕竟他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提刀大汉的存在。
仔细想想,在长脖子出现之前,夏悯一直先入为主地觉得他说的灵和医生说的灵是同一只灵,但好像从头到尾,医生都没有明确地表示过灵是提刀大汉。
“不是,我说你挺好笑的,别人都是晚上了怕有鬼,怎么你也晚上了怕有鬼?”
夏悯感觉有些好笑。
医生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平等的,生而为人有强有弱,死而为鬼有善有恶,我是灵,不代表我可以比其他灵更强,面对能把我暴揍的灵,我是毫无办法的。”
夏悯愣了愣,叹了口气:“也是,外边还能报警,在这里就你俩,既然没办法反抗,那不如试着去享受吧。”
“你看你说的是人话吗?”医生翻了个白眼,接着道:“不过现在好了,铁子。”
他拍了拍夏悯的肩膀:“现在有你陪我,我们一起享受吧…”
“享受还是算了,我现在正一肚子气呢。”
“哦?您说说?怎么就一肚子气了?”
“你说,我就来医院看个病,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拉进这里了?还得不停被这灵给折磨,一次不行还得天天来,我能不生气吗?”
“嗬,是挺上火,那怎么办呢?”
“我能怎么办?我连我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现在我就是那无头苍蝇啊。”
“哟,这可麻烦。”
“谁说不是呢?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谁知道我得被杀多少次呢?”
“嗨!”
“也就是我脾气好,你说这事儿搁谁身上不上火啊?”
“难为您。”
“得了,咱们在这待着也不是办法,我估计早晚得被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