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医生不在?”
夏悯看傅医生变了脸色,心说有戏。
“啊…不,沈医生已经去世了?”傅医生沉重地说。
“怎么会这样?天哪。”夏悯的反应有些浮夸,就差双眼挤出眼泪了。
“那我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可怎么办啊,医生,沈医生他是怎么去世的?”
傅医生叹了口气:“有七年了,当时医院出了些事,沈医生被误伤了,抢救无效,就去了。”
夏悯知道,涉及到这种跟医院名声有关的事情,上面肯定是不让底下的医生乱说的,不过无所谓,反正夏悯本来也没想着从这里打听到具体的事情,他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他提起这件事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那医生,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他家人住在哪里?”
夏悯表现得有些失望。
“他的家人?”傅医生警惕地看着夏悯:“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悯叹了口气,提起手上外表是公文包的工具包晃了晃:“沈医生救了我那朋友的命,我那朋友知道我来找他,特意让我捎给沈医生的礼物,本来想当面交给他,没成想…唉,既然如此,我就把他的这份心意交给他的家人吧。”
傅医生的眼神柔和下来:“原来是这样,但是沈医生走的时候不到三十岁,还没有成家啊。”
“这…”夏悯有些意外,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傅医生看着有些失望的夏悯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不过,他父亲还在世。”
“哦?能告诉我他住在哪里吗?”
……
“丫头,你看,这小胖子多逗啊。”
沈大爷指着病房里电视机上的小岳岳,乐呵呵地对身边的护士说着。
“唉,大爷,看归看,您也别大半夜跟着唱啊,隔壁病房还有一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的呢,需要休息。”
护士正帮沈大爷抽血准备化验,闻言有些无可奈何地告诫着。
“哦哦哦,我听说过,小鲍嘛,我认识,来好几次了,上次我不就是坐了他的车病情才加重的嘛。”
沈大爷乐呵呵的,一点也没有病情加重的危机感。
“您倒是不当回事儿,要是鹤鹏哥在,不得从早到晚念叨您?”
“呵呵。”沈大爷靠在病床上,有些感慨:“那小子走了以后,也就只有你能偶尔陪我听听相声喽,我就说不让他当医生不让他当医生,他非要去,这下好喽,人没了。”
“你说他去说相声多好啊,沈腾,孟鹤堂,岳云鹏,他是各占一个字儿啊,多好。”
提起沈鹤鹏,护士低下了头,气氛有些沉重,而沈大爷也是意识到,自己戳到的小姑娘的痛处。
“小佟啊。”沈大爷转移了话题:“张婶上次给你介绍那小伙子我看不错啊,你咋不去吃个饭什么的啊?”
护士轻轻笑了笑:“工作忙,哪有时间找对象?”
沈大爷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护士抽完了血,起身离开。
“得了,大爷注意休息,一会给你送饭我再过来给你测体温,最近有烈性传染病,得多注意。”
“行了行了,去忙吧。”
等护士拉上了病房的门,沈大爷才面色复杂地说了一句:“臭小子,作孽啊。”
正当沈大爷准备继续听相声的时候,听见门外说了句:“谢谢啊,就是这儿是吧?”
“好的好的,谢谢。”
接下来,门被推开,一名面相和善的年轻人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进来。
夏悯第一眼看到了病床上的沈大爷,有些惊讶,这不就是那位很懂的路人大爷吗?
不过只是一瞬间,夏悯便调整了状态。
“哟,大爷,听相声呢?”
夏悯见沈大爷在听相声,觉得有趣,随口说道。
“你是…我咋觉得你有点眼熟呢?”
沈大爷没来由地觉得夏悯有些眼熟。
夏悯摆摆手:“嗨,我大众脸,见过和我长得像的很正常,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悯,是您儿子沈鹤鹏以前的朋友。”
“你认识我儿子?”沈大爷有些疑惑:“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啊…”
“很正常,我和他并不是特别熟悉,只不过以前在同一所医学院,是同学,算是认识。”
夏悯微笑着解释。
“那你这次来是…”沈大爷觉得夏悯的出现很奇怪。
其实夏悯也想沿用之前跟傅医生说的身份,不过仔细想想,你还真把这工具包当礼物送出去?
大爷打开看到一个粉色的手铐,那多不好。
所以夏悯干脆重新编了个身份,反正等解决掉医生那边的麻烦,这些人应该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啊,是这样的,我来这边出差,本来想着毕业好久没联系鹤鹏了,听说他成了很有名的外科大夫,想约他出来吃顿饭,交流交流,不想听这边的朋友说他罹难了,正好又听闻您在这儿,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探望探望您。”
夏悯说得十分诚恳,让沈大爷也是十分感动:“唉,想不到我儿子还有你这么念情的朋友,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你了小伙子。”
有那么一瞬间,夏悯有些愧疚,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医生过去的一些事情,在叙旧中不知不觉地和大爷“交换”着情报。
在沈大爷的描述中,沈鹤鹏从小聪明好学,与人为善,并且十分有幽默感,这些都和夏悯印象里的医生形象比较吻合。
不过,也同样有着有出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