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光头坤一脚踏在莽汉膝盖后方,令不断挣扎的莽汉重重跪地。
然后一把抓住莽汉的头发,将他脑袋拽的后仰,好让陈岳看清脸部。
毕竟是淬骨境武者,被帮众押的话,有逃跑的可能,小心起见,光头坤亲自来押送。
这莽汉正是砂豹,一身是伤,都是白日被围攻时产生的,刀、剑、箭伤口皆有,但不致命、不致残。
药都没上,不知是谁,用脏泥巴随便糊抹了上去,粗暴止住了血。
看着被拉着头发的砂豹,陈岳感觉到脑皮有些发麻,他瞥了光头坤的锃亮光头一眼。
这光着头,就是硬气。
硬扯别人头发,居然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压力。
“你就是陈岳?”砂豹虽然被扯着头发,但极为硬气。
他知晓,他白天没死,只是被抓回来,就是证明这些人不敢杀他,被他的背景所震慑。
“呵?”陈岳嘴角一翘,砂豹好厚的底气啊。
古凤茵在他面前,都没敢这么硬气。
“你他娘的派四名淬骨境打我,老子不服,有本事一对一,这才是好汉。”砂豹虽被光头坤扯着头发,一脸发痛,但嘴里骂骂咧咧。
“嘴有些臭,掌嘴。”陈岳视线低垂,弹了弹手指。
啪!啪!啪!
当即,光头坤大手直直扇下,直扇砂豹嘴巴,将砂豹扇的头晕目眩。
“你真不知道我的背景是谁?”砂豹不敢再说脏话。
“是谁?”陈岳饶有兴趣的抬目。
“雷庚!”砂豹盯着陈岳双目,底气十足的吐出二字。
“然后呢?”陈岳心中一动,白天时,秦二也说出过这个名字,但他当时没有留意,光顾着找衙门麻烦了。
现在回想下,就是当日和他竞争大头目,被他吓跑那名年轻人。
用剑的。
是他怀疑下毒害他的对象之一,二选一。
砂豹继续道:“你真不知道?雷公子是西南城区雷鹤鸣统领的小儿子,雷府三公子!雷鹤鸣正是你的上级!”
“雷鹤鸣。”陈岳念叨了一声。
原来如此,之前一些想不通的事,此时都想通了。
怪不得砂豹身为淬骨境头目,这次没有来竞争大头目之位,原来身为狗,主人雷庚在竞选,他自然不能同主人竞争了。
怪不得厉天明不找其他统领,只找雷鹤鸣问他要破劲弩箭。
原来是知晓了雷庚与他竞争大头目失败的消息,算准了雷鹤鸣愿意出手。
见陈岳陷入了沉思,砂豹不再紧张,脸上恢复了平静,略显自得,静静等待陈岳释放他的命令下发。
陈岳回神,没有多看砂豹一眼,随意摆了摆手道:“拖出去,拉远点,砍了吧。”
“是。”
光头坤立即来了精神,哈哈一笑,拽扯着头发,拖着表情僵硬、不可置信的砂豹就离开了。
他早看砂豹不顺眼了,以前身为同僚时,砂豹自持有雷庚罩着,经常找他们五兽的麻烦。
如今,时代不同了,天下变了。
当年高高在上的砂豹,变成了阶下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可要好好出口气。
以报当年之仇。
“不,你不能杀我……杀了我雷公子不会放过你的……”
黑暗中,初时还有砂豹的声音。
后面骤断,似被光头坤捂住嘴了。
几十息后,砂豹的惨叫声响起。
……
秦二关上了屋门,等待陈岳吩咐。
“雷庚,在哪里住着?”陈岳直截了当询问,也不怕秦二去找雷鹤鸣告状,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在临永坊祁平街有个宅子,这段时间就在那住着,夜夜笙歌。”
“祁平街是乾坤会的地盘。”秦二回答,他早有调查。
身为手下,就要有事事为先的觉悟,多给上面办事。
“哦……”得到准确地址后,陈岳陷入了沉思。
“龙铖死后,临永坊是个什么局面?”沉思过后,陈岳又问。
“乾坤会在临永坊占据的三分之一地盘,都是最富饶的街道,另外三分之二被各种江湖帮派瓜分占据,一群歪瓜裂枣。”
“以前龙铖活着时,他们不敢造次,现在乱了,天天与乾坤会动刀动箭。”
“乾坤会还没有派其他大头目来接手,据传正在竞争选拔中,和我们前几日仿若……”
……
秦二详细回答,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如同倒豆子般,一倾到底。
“有意思,中层几乎被我杀光了,就算选出一个大头目来,又有什么用?接手一个烂摊子么?”陈岳笑了笑,将秦二所说快速消化完毕,已然有了决定。
“据传,乾坤会接触了我们天地门的高层,告您的状,然后被堂主压下去了。”秦二将自己听说的事说出。
“是么?”陈岳一愣,他没听楚龙辕说啊。
或许是,楚龙辕觉得此事,本就是身为堂主应该做的,护短!
护完就护完了,也就没必要再对他讲了。
怪不得乾坤会这两日,如此安静,没有一点反应。
“派人,不用多,一千人足以,前往临永坊,主要斩杀乾坤会的中层,袭扰对方,消耗对方有生力量,让那些小帮派看到希望,加入与乾坤会厮杀的战场。”陈岳下令。
“是,不过大人,我们不直接拿下吗?免得夜长梦多。”秦二接令的同时,不解发问。
“照做。”陈岳目光一冷。
“是!属下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