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仪的风波最终果真没有牵扯到谈安歌身上。
庄木晗将一切该毁的证据都毁了个彻底,就算楚融帝之后再使人查,也绝对查不出这件事与谈安歌有关。
谈安歌不知道庄木晗是怎么做到的,据说她还拿出铁证指认了田妃。
田妃怎么可能认下莫须有的罪名,当即就跪下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哪怕田妃头都嗑红了。看着那个铁证还是说不出有用的辩解,只能求楚融帝再宽限几天。
本来是没得宽限的,据说还是赵宛音在一旁为田妃求了情。
一些人这才迟钝地意识过来,赵宛音竟然悄无声息地成为了宠妃。
或许是因为赵宛音选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巧妙,正是帝后因为各种原因闹矛盾的时候。
妙颜也是知道内情的,不由得有些担心。
谈安歌倒是悠哉,“担心这些做什么?既然皇后娘娘叫我们置身事外,那么我们就不必掺和进这堆破烂事儿里。随她田妃怎么解释,都不关我们的事情。”
这件事里,唯一值得在意的是,赵宛音似乎又取得了楚融帝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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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赵宛音正依偎在谢予望的怀里,谢予望用两根手指夹起赵宛音的青丝,任由她的青丝在自己手中滑走。
他慢悠悠地问道,“你觉得,田妃并不是陷害方婉仪的凶手?”
“嫔妾也不能完全认定。”赵宛音道,“嫔妾只是想给田妃娘娘一个机会。”
谢予望眸中划过深思,“但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后宫有能力对方婉仪下这个狠手的人着实不多,但是谢予望也不好轻易怀疑。
“陛下。”赵宛音转过身来,“别被表象迷惑。嫔妾现在也不敢下定论,且看看之后田妃娘娘怎么说。”
谢予望道,“你知道的,朕也只是要给兵部尚书一个交代。”
他轻轻吻了一下赵宛音的鼻尖。
说到底,还是因为谢予望从来没有在意过方婉仪,方婉仪的父亲甚至有些偏向方党。
他只需要有人给出一个解释——无论这个解释是什么,只要证据充足,他都懒得去计较真正的真相。
“陛下……”赵宛音娇羞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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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安歌没有想到的是,三天以后,还真被田妃逆风翻盘了。
大中午的,田妃就跪在了御书房门外,求见楚融帝。
据甘泉宫传来的消息,这三日田妃竟然还闹起了绝食。好像真有窦娥冤里面六月飞雪的味道,誓要洗清自己的冤屈。
虽然办法老,但还是挺管用的。
楚融帝厌烦地皱了皱眉,显然田妃这样的行径不足够打动她,但是看着她通红的额头,他还是将田妃带进了御书房。
“说说吧。”楚融帝漠然道。
“谢皇上隆恩。”田妃连忙谢恩。
田妃知道,她必须抓住仅有一次的机会。
方婉仪小产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她真的背下这个罪名的话,怕是连性命都堪忧。
“臣妾绝不敢加害于宫妃与皇嗣。”田妃喘了一口气,说道,“虽然证据的确与臣妾有关,既是出自于甘泉宫的人,臣妾不敢不认。但是,陛下难道不觉得可疑吗?就算是臣妾想要害方婉仪,可是臣妾不通医理,又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计策呢?”
楚融帝来了兴致。
的确,就如田妃说的那样,对于不通医理的人,最多也就是在入口的食物上动一点手脚,绝不可能会想出如此阴毒的计策。
利用染病的太监,陷害方婉仪小产——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得出来的。
“宫妃中懂医理的人不多。臣妾这三日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宫中懂得医理的宫妃分明只有一个,那就是欢常在!”田妃义愤填膺地指认道。
“欢常在?”
楚融帝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来欢常在这个人,须臾之后,他才勉强记起欢常在乃是元太医之女,的确懂一些医理。
田妃看到楚融帝的表情松动,“至于其他的事情,嫔妾也不敢断言。那位染病的太监确实与甘泉宫中的人有不正常的接触。但臣妾可以发誓,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但是,请陛下一定要彻查欢常在。”
楚融帝缓缓勾起唇角,“有些意思。”
其实他也是不欲动田妃的,田妃毕竟跟了他许多年,在宫中也积累深厚。若是做得太绝情,一时也不好交代。
“朕会去调查的。”
田妃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
田妃又紧张了起来。
“如果这一切和欢常在无关。田妃,你又多了一个诬赖宫妃的罪名。”
田妃只好咬着牙磕了一个头,“臣妾敢担保!”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现在这个关头,只能相信那个人了。
楚融帝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
*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而方婉仪的寝宫就如同一方净土,不受红尘的干扰。
她没有精力去计较害自己的凶手到底是谁,因为直到今日她才觉得略好一些。
谈安歌跟着庄木晗,也很顺利地进入了方婉仪的寝宫。
虽然在别人患病的时候来打扰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许多人都很好奇方婉仪现在的状况。
“娘娘……”方婉仪动了动干燥的嘴唇。
谈安歌连忙握住方婉仪的手,“方婉仪,不必多言。你现在受的苦,我与皇后娘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因此——我一定会找出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