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的是,谈安歌的劝告好像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雨婉仪还是死了,死在冷宫。
她的遗体自然不会被送回家中。楚融帝听到她的死讯,也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吩咐宫人将她丢到乱葬岗即可。
好歹也曾是宫中的贵人,落得这样的结局不由得让人唏嘘。
但不知道为何,渐渐有流言在宫中传开,说是谈安歌逼死了雨婉仪。
流言传的有有鼻子有眼雨婉仪受宠时曾经三番两次地嘲笑谈安歌,谈安歌便记恨在心,甚至不惜在雨婉仪落魄的时候逼死她。
谈安歌那天进入冷宫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多天来唯一去看过雨婉仪便是她——如今传出这样的谣言,倒也不奇怪。也难怪那天赵宛音会急匆匆地赶来。
妙花道,“谣言愈演愈烈……奴婢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
妙颜不禁翻了个白眼,“但若不是娘娘不顾我的阻拦擅入冷宫,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谣言?”
谈安歌也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她别的不怕,最怕因为这样的谣言引起楚融帝对她的猜忌。
“而且,就算找出推波助澜的人是谁,但娘娘私自见了雨婉仪乃是事实。如今死无对证,娘娘要从何处辩驳起?”
谈安歌被妙颜说得头疼,“擅入冷宫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是现在已经传出了这样的谣言,我能有什么办法?”
楚融帝也已经好多天没有踏足翊坤宫了。
妙花道,“不如……让宛娘娘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谈安歌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陛下又不是傻子,只会越描越黑罢了。”
【系统:发布了一条主线任务。请用绿茶的方式在圣上的面前洗白自己。】
谈安歌:……
简直雪上加霜。
*
事实正如谈安歌所猜测的那样,谢予望现在的确在怀疑谈安歌。
一直以来,谈安歌在他眼中都是一个不重要的棋子。要不是因为她是控制谈家的重要棋子,他甚至都不会多看谈安歌一眼。但是,这次的流言却让谢予望忍不住注意了起来。而且,赵宛音与谈安歌交好这件事也令人在意。
谢予望看向面前的谢予琛,“你接触她接触得最多……她有没有异心?”
谢予琛低垂着眸,如果按照他真实的想法,他自然会当机立断地回答没有。但是他了解谢予望,这样反而会让他更加怀疑谈安歌。
“一介女子,能有什么异心?”谢予琛答道。
“也对。而且,也不一定是异心,或许是她发现了什么。”谢予望眼中划过一丝狠色。
“既然陛下有所怀疑,那便让属下去试探一下。”谢予琛道。
*
谢予琛难得在白天踏足翊坤宫的时候,翊坤宫也是这样的寂静。他一边想着应对之法,一边向里走去。
迎接他的是看起来格外憔悴的谈安歌。谢予琛几乎没有见到谈安歌这么憔悴过,虽然她总爱扮作一副柔弱的模样,但却不曾真的柔弱。但不论她现在通红的双眼,还是黯淡的脸色,都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谢予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谈安歌眸光闪烁,“陛下怎么不通知一声便来了?嫔妾以这副姿态面圣,实在是大不敬。”
谢予琛顿了顿,开口道,“若是安歌是因为那些事情而感到难受,倒也不必。”
谈安歌却忽然跪下,声音也隐隐带上了哭腔,“嫔妾心慕于陛下,雨婉仪虽犯下过错,但好歹陛下曾经宠爱于她,嫔妾便想……便想……去看看她,但是嫔妾绝没有要害雨婉仪的意思。”
谢予琛蹲下,温柔地抬起了谈安歌的下巴,“那你告诉朕,你对她说了什么?”
其实他是很想将谈安歌一把拥入怀中的。
可惜他不能。
谈安歌努力憋回盈满眼眶的泪水,“她说,虽然她与司安康有过越矩之举,却没有过实质性行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陛下的。而嫔妾……叫她好好活下去。”
“是么?”谢予琛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丝。
谈安歌深吸了一口气,“嫔妾绝不敢对陛下说半句假话。”
谢予琛继续问道,“那你为何去见她呢?”
谈安歌沉默了一会儿,“一时起意。”却又忽然改口道,“陛下毕竟曾经也宠爱她了一段时间,嫔妾……只是想去看看她过得如何。”
谢予琛叹了口气,暗暗使力扶起了谈安歌。
谈安歌怯懦道,“陛下不怪罪嫔妾?”
谢予琛勾起唇角,“有什么好怪罪的?”
怪罪她的自始至终都是谢予望罢了。
就算那天他没有目睹冷宫里的场景,他也不会怪罪于谈安歌。
——不过是区区雨婉仪罢了。
*
谢予望听了暗卫的汇报,不由挑眉。
其实他也是有一些怀疑,谈安歌此人他不是没有接触过。之所以那么厌恶谈安歌,就是因为他觉得她不过是一介无知的后宫妇人,擅长用无辜善良的外表掩饰自己的心机和**。不像是他所欣赏的赵宛音,眼中的勃勃野心令人忍不住欣赏。
这次谢予望也怀疑过谈安歌只是单纯为了嘲讽她曾经奚落她的人,事实果真如此。
何况,从暗卫的汇报来看,谈安歌更害怕失宠。
思及此,谢予望吩咐苏鸿才道,“去宛贵人那儿。”
*
赵宛音对楚融帝白日会来她这里感到有些惊异,但她还是装作很惊喜的样子迎接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