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是丰收的季节,也是成熟的季节——在谈安歌以前生活的那个年代,春天播种,秋季丰收乃是连小孩都懂得的道理。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完全入秋了。
妙颜推开窗子,习习的凉风就拂起了谈安歌的发丝。妙颜替谈安歌梳着头,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
谈安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今年是不是该举办秋猎了?”
“在秋猎之前,还有祭祀大典呢。”妙颜道,“娘娘可是忘了?陛下要携着妃位及以上的妃嫔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去祭坛拜祭的。去年这个时候,娘娘还是婉仪,没有资格去。”
谈安歌有些头疼。
如果真的要拜祭的话,她害怕楚融帝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作妖。现在前朝后宫对她的微词颇多,只不过碍于某些方面的原因而选择了容忍她罢了。
祸国妖妃乃是一国有开始败落的象征,却不适用于她这种活在盛世中有背景依仗的宠妃。
话说回来,这个秋天先有祭祀,后有秋猎,应该有好戏看了。
*
但是在拜祭之前,一场大雨却突兀地降临在了京城。
祭祀是为了保佑大楚一年都风调雨顺的,由钦天监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由皇帝率领着文武百官前往祭坛完成拜祭仪式。在古代人看来,这场大雨来得毫无预兆,仿佛正印证了皇帝亲自拜祭能够让大楚风调雨顺一般。
谈安歌一醒来就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豆大的雨水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下雨会让谈安歌心情不好,她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似乎有些不想面对。
这场大暴雨已经持续了三天的时间。
下雨本来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这场大暴雨却对所有人的出行都造成了影响,谈安歌十分佩服楚融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坚持往返御书房与翊坤宫之间,实属让人佩服。
谢予琛提着湿透的衣袍,眉头微蹙地拍落衣袍上的雨滴,吩咐身后的苏鸿才,“给朕换件衣服。”
虽然有太监给他撑伞,但由于起了风,风将雨滴全部都吹进伞内,导致谢予琛现在非常狼狈。
谈安歌也才刚刚在妙颜再三的督促下起床,只稍微洗漱了一下,还并未换衣服。虽然并未经过打扮,但是晨起的她却不同于浓妆艳抹的时候,有一种异常干净的美。
谈安歌看着谢予琛狼狈的情形,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
谢予琛闻声望去,穿着纯白寝衣的谈安歌露齿笑的那一刻,仿佛有一朵娇艳的花在他心中蓦然绽开。旋即,谈安歌很快地走过来,问道,“陛下怎么将自己搞得这般狼狈?若是因为大雨出行不便的话,就别这么频繁地来翊坤宫。”
谢予琛定定地注视着谈安歌,“怎么轮到安歌,却将朕往外推?”
谈安歌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可能这就是恃宠而骄罢。”
“朕愿意让安歌恃宠而骄。”谢予琛道。
他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换上了月白色的直襟长袍,反倒比他平时所穿的衣服衬得他更加年轻,看起来就像一个翩翩的世家公子。
谢予琛不由勾起唇角,“看来安歌很满意这一身,以后朕便多穿这件衣服。”
谈安歌回过神来,“倒也不必。臣妾觉得,陛下无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毕竟直到现在,谢予琛的这张脸还是会时时地迷惑她。要不是因为她心性坚定,早就沦陷了。
谢予琛情不自禁地拉过谈安歌吻了下去。
与谈安歌不同,谢予琛无论多少次都抵抗不了谈安歌这样的攻势,不过他是心甘情愿地沉沦。
一吻结束,谈安歌气喘吁吁地抓住谢予琛的衣襟。见四周的宫人已经颇为自觉地退下,她不由摇了摇头,“陛下真是……”
“真是什么?”话出口谢予琛才发现,他的声音竟已不觉变得低哑。
虽说这些日子来,但事实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谢予琛顾忌着谈安歌的身子,一次都没碰过她——这点倒让谈安歌挺惊讶的,她本以为像谢予琛这样的皇帝不过也是好色之徒,她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工具人罢了,但看谢予琛小心翼翼的态度,她又开始迷惑了。
直到昨天太医过来诊治过说谈安歌的身体已经大体都恢复了,谢予琛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且昨日妙颜给谈安歌上药的时候,谢予琛也在旁边看着。谈安歌的伤口早就好了,妙颜给她涂的都是祛疤保养的药物。昨日谈安歌虽然趴着,但她依旧能够明显地感到谢予琛呼吸一滞。
“陛下——”谈安歌攀附上他的脖颈,“臣妾的伤势已经大好了。只是陛下需要臣妾,臣妾自是极为愿意的。”
谢予琛闭了闭眼,“不可。”
谈安歌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她突然便起了坏心思,“可是陛下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谢予琛的喉结动了动。男人总是这样,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便总是会忍不住。
他捏着谈安歌的下巴,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下去。唇舌激烈地进行着博弈,最后是谢予琛更胜一筹。谈安歌的眼神也随之变得迷离,声音也比平常要更加娇甜,“陛下……”
谢予琛终于妥协了。
他轻松地将谈安歌整个抱起,“朕会小心一点的——朕保证。”
*
谈安歌懒懒地坐起身,她望着窗外仍然在下的雨,突然感到心情要好一些了。
谢予琛凑过来看她,“不知道大雨会不会影响祭祀。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