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春阁这边,午膳散后,老夫人已露疲惫之色,众人纷纷告辞,去外院和各自夫君汇合。
很多夫人意外地发现自家夫君喝醉了。
尤其是王将军的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夫君,醉醺醺地扯着刘管事的空管袖子要酒喝,那模样要多无赖有多无赖,哪里还有半点素日威风凛凛的样子!
刘管事不胜其扰,右手凌厉如刀,砍在他后脖颈,王将军铁塔般的身子倒了下去。
刘管事挥手喊来两个小厮,“送王将军上马车。”
王夫人呆呆地上前,觉得夫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突然坍塌了。
罗夫人和孙灵筠要去木槿园,让幼菫差人去外院送信,晚些时候回去。
幼菫安排罗老夫人和英国公夫人去正院的厢房歇息,又带着罗夫人和孙灵筠去了她们一起去了木槿园正房,没有在会客厅待她们。
绕过会客厅的时候,罗夫人和孙灵筠相视而笑,一般不太熟稔的客人,都是在会客厅招待。
荣国公夫人此举,是直接把她们当了自己人。
幼菫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正房里舒服,也方便。
招待她们在西次间坐下,让丫鬟准备茶水点心,又吩咐青枝拿口红和香皂过来。
罗夫人好奇地拿炕上的孙悟空玩偶端详,“这可真是新鲜,哄孩子最合适不过。我看永青今日怀里就抱着一只兔子玩偶。”
永青常在这个炕上玩,便有几个玩偶是一直在炕上的。
幼菫笑着说道,“卉儿和青儿都挺喜欢,睡觉都要搂着。”
罗夫人赞赏地看着她,“你待两个孩子用心,我看他们的样子,比原来不知要好多少。当初给你当全福人的时候,我还担心你,现在看来都是多余了。”
幼菫淡淡笑着,“俩孩子叫我一声母亲,我自是要对得起这称呼。”
罗夫人拍拍她的手,“你好样的,你倒是和姑母像的很。姑母待萧二爷,比亲生的还要好上几分,让我们都佩服的很。”
萧老夫人这一点幼菫也很佩服,她们俩其实不太一样。卉云和永青的母亲是过去式,可二爷的母亲不同,而且她几乎和老夫人同时怀孕的。
幼菫自问,做不到那么大度。若是有那么一个庶子在自己身边,她不知自己能否毫无芥蒂地待他。
两匣子香皂和一匣子口红摆到了炕上,罗夫人和孙灵筠两眼放光,都惊讶地看着她,她原来不知口红多,香皂也多!
想想寿宴上吴夫人,凭着一匣子口红和十块香皂被众星捧月,幼菫这些若是摆出去,在整个京城的贵女圈都可以横着走!
罗夫人惊叹,“你的香皂居然是各色齐全的!”
幼菫笑着说道,“这个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待产量慢慢上来了,谁都买的到。”
孙灵筠娴静地笑笑,说道,“人家都往自己脸上贴金,偏偏你总把好东西说的不名一文。起初世子说你拿着宝贝当白菜,我还不信,今日却是信了。”
幼菫惊讶,“我在外面还有这名声?”
孙灵筠说道,“韩院长的字画,连装裱都懒得裱,**幅一堆挤在一个破锦盒里,是不是你干的?”
她一边说着,想到那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沉稳的端王都能被气得跳脚,幼菫的功力得有多强。
罗夫人也噗嗤笑出了声,花枝乱颤。
幼菫有些尴尬,自己这般糟蹋字画,又声名在外,怕是形象毁了。
她咳嗽了两声,解释说,“锦盒旧是旧了点,但也不是破的……”转念一想,她的重点应该不是这里,又道,“过几天就把它们分开装。”
哈哈哈哈……两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罗夫人笑弯了腰,指着幼菫“唉哟唉哟”不知该说什么好。
幼菫两手一摊,我不解释了,你们笑吧。
罗夫人止了笑,“不笑你了,免得你反悔不给我口红了。”
幼菫把口红盒子推过去,笑着说“不反悔,你们随便挑。”
孙灵筠摇头,“无功不受禄,我就不要了。”
幼菫也不再推让,凭空给太重的礼对别人来说也是负担,“那你看香皂,这个不值钱,你们俩一人一匣子拿走。”
孙灵筠笑,“你可真是个奇特的女子。我却之不恭了。”
她低头认真看着匣子里的香皂,挨个拿起来闻。
幼菫喝着茶,看她们挑。
罗夫人挑了三支口红,都是极难得的颜色,产量最小,一直限量供应。喜滋滋地让丫鬟收了起来。
两人又商量着把两匣子香皂挑着分了,不时品评一番这个香味如何,那个香味如何。
罗夫人选的更多的是女子用的,孙灵筠选的更多是男子用的,这挺有趣。
选好了香皂,三人吃着点心,喝着茶水,闲聊了起来。
罗夫人三十出头,年龄长,性子又开朗,大多时候是她在说,幼菫和孙灵筠在听。
她心胸开阔,不管什么事情什么人在她嘴里,总能说出几分好来,让人听着不由心生好感。
她婆媳和睦,夫妻恩爱,儿女成群,这些福气也不是天生来的,与她的性格定然是有很大关系。
她也没避讳幼菫,低声问孙灵筠,“我听说,你把那外室抬姨娘了?”
孙灵筠脸色黯然,“孩子都有了,我还能如何。世子开口求我,我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
幼菫愣愣地看着她们俩,真的不需要避一下我吗?
罗夫人冷哼,“他是欺你好说话,家里有妻有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