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眉目传情中,幼菫蓦然发现永青有些过于安静,根据经验,定是在做什么坏事。
她也顾不上和萧甫山对视了,转身往后看去,永青正安静地趴在矮几上,手里摆弄着一块青白色的东西。
矮几上放着一个竹木匣子,正大开着,正是净空法师给的那个,后来萧甫山给了萧东。灰绿色的竹叶散落几上,旁边一块灰色棉布。
幼菫起身走了过去,永青把手中之物递给幼菫,“母亲,这个可好玩了,加了水能印出字!”
是块温润如膏冻的青玉,下面方正,上面翻腾着一条威严凶猛的盘龙,双目圆瞪,龙口大张,似要把人吞噬了一般。
是块好玉,雕工也细腻。
净空法师真是客气,送了茶叶,还送玉石。
幼菫摸摸永青的头,“喜欢么?”
永青亮晶晶点头,“喜欢,会印字!”
幼菫把玉石随手往桌上一放,“那就给你了,回去摆到你房里。咱现在先洗手吃饭。”
永青乖乖跟着幼菫去了净房洗手。
出来时,幼菫便见萧甫山拿着玉石,脸色严肃。
幼菫问道,“国公爷您也喜欢?可是妾身已经送给青儿了……”
萧甫山深深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他把永青扔了出去,跟萧东说了句,“送去老夫人那里。”
永青看着紧闭的房门,“……”
萧甫山把玉石反过来,露出底面的字,“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幼菫仔细辨认着,都是反刻的,不太好认,“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萧甫山点头“你有何想法。”
幼菫懵懂地眨眨眼,“刻功不错?”
萧甫山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传国玉玺听过吗?”
幼菫点点头,真是奇怪,冷不丁提传国玉玺作甚,这块还能说玉玺不成。“听过,没见过。”
萧甫山举着手中玉石,“这就是。”
幼菫差点原地坐化,还真是?!她颤巍巍接过玉玺,手中顿时似有千斤重,传国玉玺,那至高权利的象征?
有了它,便是名正言顺的皇上?
萧甫山说道,“先帝当年虽继位当了皇帝,但是传国玉玺却是不知所踪。先帝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终其一生都在四海寻觅玉玺下落。最后却是抱憾而终。当今皇上继位以来,也是广撒人手寻找玉玺下落。不成想,竟是在净空法师手中。”
净空真是了不得,当年他应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啊,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搞不懂,搞不懂。
关键是这玉玺,怎么就给她了呢?
幼菫很肯定地说,“定是那小和尚不小心拿错了……”
幼菫七手八脚地把玉玺用棉布包起来,又放回匣子里。这么贵重的玉玺,居然只配一块粗布,一个竹木匣子。还被丢在桌上,就这么明晃晃放在这里一整天。
她不放心,又把玉玺拿出来,塞到萧甫山胸前,又给他披上一件披风。
顾不上用早膳,两人去找圆智大师。
圆智大师念了佛号,“这是师父给何施主的,师父说,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幼菫左右看了看,贼兮兮地低声问,“大师可知道布包里面是何物?你还是拿给净空法师看看为好。”
圆智大师微微一笑,“施主拿走便是。师父已经云游去了。”
幼菫有些结巴起来,她可没有要当武则天的意思啊,“我……我一个女子,拿着有何用……”
圆智大师但笑不语,闭目mī_mī吗吗念起了经。
幼菫把玉玺塞到萧甫山怀里,心惊胆战回了院子,把下人都赶了出去,让萧东和萧十一在院子里守着。
幼菫苦着脸,“国公爷,您觉得净空法师是何意?”
萧甫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净空拿这玉玺拿了了几十年,要交出也该是还回皇家,怎么就突然给了幼菫。
净严一向心有成算,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他任凭幼菫处置,定是算到了幼菫最终会做出何种抉择。
净空对幼菫似乎是格外看中,他甚至破了自己的誓言,见了萧甫山一面,还出手引净严回京城。
他此时离开崇明寺云游,不知是否是因为此番变故,被迫离开。
萧甫山沉吟片刻,问幼菫,“若是遵从本心,你想如何处置?”
幼菫端起武则天俾睨天下的气势,睨着萧甫山,轻轻捏着萧甫山下巴,可惜个头所限只能仰视他,生生变成了她在邀宠献媚。
“当女皇上,然后封您作皇后?”
内心补了一句,再扩充一下后宫,搜罗天下美男。
萧甫山捉住那只小手,薄唇紧抿,深邃的黑眸里似有暗潮汹涌,又似有万千考量,他沉默了片刻,低沉开口,“那我便替你取下这江山,只是,后宫之中只能有我一人。”
他脸色严肃,说的极其认真郑重。
幼菫呆呆看着他,国公爷,您听不出这是玩笑么?
这是,这是……因为她一句话,这是要起兵造反了?还甘愿做她背后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如山岳一般巍然,如磐石一般坚毅,又怎能让他屈居在一个女人的罗裙之下。
正如老荣国公所言,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仰俯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他一向光明磊落,胸襟坦荡,她又怎舍得他被世人骂作窃国贼子,为天下人所不齿。
幼菫扑到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