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悦小姐救了我的命,比起其他人,我更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周兰的一番言辞恳切无比。
沉默,良久的沉默,悦糖心在考量这个交易的合理性,而周兰则是极为耐心地等待着,如今唯一能帮她们母女俩的,只有悦糖心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韩妈敲敲门,拿了饭菜进来。
悦糖心道:“我再想想吧。”
韩妈帮她拿着包,两人一道回去,背后传来周兰的一声轻喊:“悦小姐,那天伤害我的人,究竟是谁,我也没看清,麻烦您费心找找了。”
出了医院,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冻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悦糖心和韩妈雇车回家。
韩妈惋惜道:“说起来也是,周兰被人伤成这样,连凶手都找不到,真是可怜。”
那天的具体情况只有悦糖心知道,孩子平安无事,周兰伤得那样重,林家派来伺候周兰的佣人也不见踪影,哪有那样凑巧的事情。
住院之后,林家都没人来看望过她,显然是把她当成一颗弃子。
这只是一场,去母留子的谋划,顺带能把自己扯进去,一箭双雕。
周兰也意识到了董如婉的意图,这才不顾一切要自己帮她离开夏城,倒是个很聪明的人。
悦糖心揉揉眉心,去德国天长路远,花费巨大,一时间她还真没办法说服董如婉,这笔交易,得从长计议了。
秋末,天黑得格外早,到家的时候不过是六点,天色已经黑透,远处的建筑被薄雾遮掩,只有彩灯隐隐闪烁。
四五本医书平铺在沙发上,吱吱窝在沙发里,见她回来才动了动,韩妈见状正要去收拾,被悦糖心拦住:“韩妈,你先去做饭吧,这边我来收就好。”
吱吱也在研究医书,难得遇到陆家那样罕见的毒,它一筹莫展,只能翻阅医书期望能有所收获。
电话响起,悦糖心随手接了,摇光的声音便传过来,他尽力掩盖了焦急,语气平稳道:“糖心,还是没有办法解毒吗?”
“抱歉,我最近也在翻阅医书,暂时没办法。”
“糖心,不瞒你说,情况很糟糕,最早中毒的人全身溃烂,痛不欲生,今早去世了。”摇光有些沉痛,死的是他手下的人,而且,还会有十几个陆陆续续死亡,这是很残忍的事情。
“我很抱歉。”悦糖心的声音也低沉下去,她医术不精,救不了那些人。
“不需要抱歉,我请遍了夏城的大夫,都是束手无策,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能治好他们。”摇光对她格外有信心。
这种过度的信心跟他之前要求悦糖心退婚结合起来,便显得更加怪异。
“摇光,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盲目相信我?”悦糖心下意识地这样考虑,故而大胆地问了出来。
摇光沉默了一下,道:“我算过命,你是我命里的贵人,所以,我坚决相信你。”
......
算命,居然是这个原因?悦糖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大都摒弃了封建的思想,转而变得开放,很少有人信算命了。
不过算命这事很复杂,不了解还是不要多说,悦糖心便道:“我会继续寻找解毒的方法,但你不要对我抱太大期望了,我学医不过半年,没那么大本事,我师父也是束手无策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悦糖心还是尽心尽力想要帮着救人,她又去师父那儿多找了几本书,熬了两个通宵,上课的时候却是撑不住打起了瞌睡。
悦糖心是被洪宁摇醒的,摇光站在教室门外,亲自来接她。
钟云一直看着窗外的摇光,这样冷的天气,他只穿了淡薄的西服,满脸焦急地等在门外,似乎是出了大事。
“怎么回事?”悦糖心问道,她眼角有很重的黑眼圈,刚刚睡醒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精神也不足。
“又有一批人中了毒。”摇光道,说完他捏着悦糖心的手腕便往外走,“我原先已经确定了中毒的源头,派人清理过了,可这一次,又有了新的毒源,我怀疑,有人投毒。”
“我得回家一趟。”悦糖心得回家带上吱吱,有了吱吱,她的心里才足够安稳。
回家拿了手袋,吱吱便跟了出来,悦糖心一脸无奈地冲着摇光笑:“你瞧,我这猫儿太粘人了,我们还是把它带上吧。”
摇光当然没意见。
两人驱车赶往码头,新中毒的那些人已经被安置在一处休息,他们是在码头搬运货物之后才中毒的。
王四也是刚中毒的,他领着摇光和悦糖心两人把一群人今天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除了午饭,午饭是王四的媳妇做的,也是王四媳妇送的。
王四媳妇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穿一身蓝印花布的褂子,面相老实,问起饭菜的事情,王四媳妇吓得连连摆手:“不可能的啊,从前都是我负责午饭,没出过错儿。更何况,我男人还要吃的,我怎么可能害他!”
王四也道:“是啊,东家,我跟我媳妇关系一向和睦,要说是她害我,那不可能!”
“我们不是说她害人,可能是她无意中用了些有毒的食材,这是被人利用,我们要做的,不是责怪谁,而是找出源头,找到解毒的办法。”悦糖心解释道,她年纪小,唇红齿白,说话却有一种独特的抚慰作用。
悦糖心陪着王四媳妇一样一样排除,问题出在马齿苋身上,马齿苋是很常见的野菜,王四媳妇常在早上买菜,她是老顾客,只认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