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元皎皎,你也跟我们一起四海为家吧!”杪冬拉住元皎皎的衣袖,眼神纯净,还带着一股子欢欣雀跃。
“杪冬,我已经有家了。”元皎皎心中突的一酸,那酸楚又顺着心脉窜上了鼻腔。她们这次,好像真的要分别了。
“有家?哪里?将军府吗?”杪冬不是很理解家的含义,只知道元皎皎每回说回家,之后都是回的将军府。
“是,也不是。你可以当做将军府就是我的家。”大约,有惊楼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家吧。
“那你不跟我们一起了?可是苏舜钦跟序言不是也一直很好吗?为什么大家都要分开了?”杪冬皱起了眉头,嘟着嘴,很不解的样子。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元皎皎说道。“你喜欢序言做的桂花元宵,没有桂花元宵的这两年里,你无时无刻不是惦记着那味道的。你若真的离不开,那便跟他一起走吧。”
桂花香甜,那人也是。
“我走了,不就见不到你了?”杪冬陷入两难,从没有人教过她,这种情况下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若是有缘,必然还是会相见的。而且,我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元皎皎强忍泪意,不想最后留给杪冬的只是一张哭花了的丑脸。
序言此刻心中所想自然是自私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脱离涂谷,与杪冬长相厮守,他其实不能接受杪冬最后的选择不是他。
元皎皎知道序言的心思,也知道杪冬对序言,并非一点心意都没有。不然,当初杪冬情根复归时,也不会哭得那样凄惨,无论怎样的都要救活序言。
“杪冬,你跟着序言出去闯荡吧,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或是不想吃桂花元宵了,就还回京都来。”元皎皎只能尽最大的努力,给杪冬最合适的建议。
“嗯。”杪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出去玩两天,过些日子就回来看你。”
说着,杪冬就转头拉住了序言的手,风风火火地走了。
没心没肺真好。
“序言,我们先去哪里啊?”杪冬好像将这事儿当成是游山玩水了。面上竟一丝离别的伤痛都没有。
“去……去青州。”序言倒也没想到杪冬最终会是这个反应。他其实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京都了。他跟苏舜钦,哪怕是再见一面,对彼此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一个背负着被背叛的悲痛,一个背负着叛徒的愧疚,这些东西,一生都是难以治愈的。
序言与杪冬走后,元皎皎与苏舜钦就来到了京都城门前。
不出所料,二人刚靠近城门,就被守门将士拦了下来。
“请出示过所。”守门将士说道。
苏舜钦拿出镇远大将军的腰牌示于众人,“我是镇远大将军,出了趟远门,办了事,如今回来了。”
“镇远大将军?镇远大将军不是战死了吗?你这小子,竟敢冒充大将军?”那守门将愤懑道。
“没死,没死!”又有一守门将士赶紧上前拉住了那乱说话的将士。
“没死?我记错了?确实战死无疑啊。”守门将士皱了皱眉头,仔细回忆着之前自己听到的一切传闻。
“你那都是好久之前的消息了。据说那镇远大将军仙缘深重,早就复生归朝了。”另一守门将士说道。
“复生?你当我傻啊?人死了怎么可能复生呢?”
“我骗你干什么?而且确实是有人在京都撞见过镇远大将军。想来是战报有误,大将军死里逃生了。再者说,大将军要是战死,朝中必定会为他举行葬礼,你看着日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葬礼举行了吗?”
“你说得有些道理。”
“这是我的腰牌,小哥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大可拿着这腰牌去问你的上官。”苏舜钦举着腰牌说道。
“罢了,那我便跑一趟吧。”那守门将士依旧是将信将疑的。京都城门戒严,放一个人进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也担不起,还不如跑一趟去问问上官。
苏舜钦将腰牌给那守门将士,那守门将士就转身回城,禀告上官去了。
消息立马传到了赵相那里,彼时,赵甘棠也在一旁。
“爹,你戒严京都,就是为了不让惊楼进来?”赵甘棠问赵相。
“本是如此,可他如今大大方方地从正门找将士前来禀告……”赵相拇指与食指相互磨搓,心中思索万千。
“爹爹你是害怕惊楼心有不轨,将谋朝篡位之事再干一遍?”赵甘棠也是懂得赵相心中的考量的。
“如果当初不是涂谷战急,这大雁恐怕早就成了他的天下。”赵相如今想来,依旧心有余悸。他不过是想将陈岷舒那昏君拉下马来,却差点一手将苏舜钦推上了皇位。
“涂谷战急,他便毅然决然驰马去边疆,戍边守我大雁百姓。如果大雁落在他手里,我也是服气的。”赵甘棠又道:“如今他正大光明而来,我想,他肯定是不想夺位的。”
“这事儿我也看得清楚,可他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想啊。就如他以前想,现在不想一样。”人性之反复,难以权衡。这就是赵相犹疑不决的原因。
“他回来了,才能释了他的兵权啊。”赵甘棠直接从另一个角度谈起了这件事情。
“罢了。”赵相松口,传下口谕,让守门将士将苏舜钦与元皎皎放进来了。
苏舜钦回京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兵符,去了一趟皇宫。
新帝登基,他一个镇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