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缓缓说道,手一招,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扔了出去,落在陈宇和王故胥面前。
陈宇脸色微变,王故胥更是睁大了眼,眼中闪现一丝惊慌。
这头颅的主人,正是他南漳魔门安插在夜行人中的卧底!
陈宇和王故胥意识到什么,同时对视一眼,紧接着陈宇忽然转身向后退了两步,指着王故胥喝道:
“大胆魔门妖人,竟敢做出这种勾当!大人,赶快将他拿下!”
王故胥则脸色一紧,紧接着身形委顿,瘫成一张皮,落在地面,是用了脱身之术,真身不知跑哪里去了。
老者瞥了眼地上的人皮和身边的陈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显然对此不以为意:
“陈大人见风使舵的本事真是让老朽佩服啊。”
陈宇脸色肃穆,道:“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者笑道:
“别想激怒我,你以为我不清楚你身上藏着什么,是不是只要我和你身体有任何接触,就会触发诅咒,七窍流血而死?陈大人,我想问你一句,你作为诅咒的容器,很早之前身体就崩溃,这些年一直靠药石吊着一口气,很不好受吧。”
陈宇脸色大变,骇道:
“你还知道什么!”
老者轻轻摇头,伸手一抓,将脸绷紧、动弹不得的王故胥从虚空中抓了出来,说道:
“我还知道,你不走,是为了掩护你这位同伴。对了,敢问这位朋友在魔门中是什么身份?首席长老肯定没你的份,一等、二等长老看你也够呛,估计是三等吧。呵呵,如此不值钱的职位,也要我朝七品知县拿命来替你掩护,魔门好大的面子!”
陈宇和王故胥听老者将魔门内部的架构清清楚楚地说出来,更加骇然。王故胥目眦欲裂,陈宇则脸色苍白,身体发抖。
老者便笑看着陈宇,道:
“陈大人,怎么吓成这样,听说你在安县一向霸道惯了,百姓敢怒不敢言,怎么现在像丧家之犬一样,没有半点传闻中的威风?”
老者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探,将茶几上的一盏茶隔空吸到身边,掀开杯盖,悠然饮下。
陈宇见状眼中狠劲一闪而过,这茶杯是他准备好的信物,一旦动用,就会有他安排的“琴棋书画”四大高手响应。
他有一瞬欣喜,随即这欣喜又被恐惧所取代。
不对,老者不拿别的,偏偏动用这件信物,一定是早就将他的计划看穿了!
陈宇骇然,眼见老者将一杯茶喝完,自己的布置仍然没有生效,瞬间心如死灰。
老者将他的神情收入眼中,轻轻一笑,道:
“陈大人,你原来的计划,等我拿起茶杯喝茶的时候,提前埋伏的高手会同时出击,取老朽的性命,对吧。”
陈宇不敢回答。
老者便道:
“我看你不如直接在茶里下药,说不定老朽还会一时不察着了道。”
陈宇咬了咬牙,注视着老者,说道:
“敢问,敢问大人贵姓?至少让我死得瞑目!”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你想知道我的姓名,我可以告诉你——”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脸色一黑,然后瞪大眼看着陈宇和王故胥,道,
“你,你们还有后手!这个诅咒……是天魔劫咒?魔主竟然将这种诅咒也传给你们了?”
陈宇脸色稍稍恢复,闻言脸上浮现略有一分得意的笑容,道:
“大人真是学究天人,连我圣教天魔劫咒都听说过。”
老者咬着牙,打着摆子,对陈宇怒目而视,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天魔劫咒……它虽然厉害,但是生效时间极长,你们在我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给我种下了天魔劫咒……不对,你和他在魔门中地位低下,根本没有资格用出天魔劫咒,难道——”
话说到一半,脸上黑气弥漫,身形晃荡,手捂着胸口,猛然咳出一口血来。
陈宇见状笑了笑,他身边原本动弹不得的王故胥也挣脱了他的控制,然后用手在脸上抹了下,换成另外一张脸。
俊美非凡。
“不错,我叫王笙,字故胥,现在是圣教的一等长老,老东西,没想到吧……”
老者吸了口气,道:“确实没想到……原来隐藏在暗处的一等长老竟是你,我还以为另有其人,害得我煞有其事演了场戏,真累……”
说完将嘴角的血迹擦掉,然后挺直身体,含笑看着二人,脸上的黑气荡然无存。
“你!你是夜行人总部来的人!”王故胥和陈宇脸上浮现极度的惊恐,嘶吼出声,随即动用毕生所学,准备向老者发动全力一击。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们脖子一歪,瞳孔涣散,同时丧了性命。
“无趣。”老者弯下腰,恢复佝偻的模样,摇了摇头,道,“魔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往些年生,看见我那么多废话,肯定能猜出我在和他们玩游戏,早就逃之夭夭。”
“哦?唐老先生同他们说那么多的话,只是为了和他们玩游戏而已?”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老者回头,看见沈长轩缓缓走入屋内,便笑道:
“当然了,沈先生莫不是以为老朽还有别的打算?”
沈长轩轻轻一笑,看破不说破。
所谓玩游戏,其实是想等对手逃走后尾随而至,找到他们的老巢。
可惜这位前朝国师的目的还是让陈宇和王故胥瞧出来了,是以最后二人宁愿拼死一搏,也不愿逃走,以免引狼入室。
“唐老先生一番表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