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件小玩意儿。”沈长轩扫了眼那块线板,想起之前在江州府城的一场恶战,心生些许感慨。
颜浅眸光流转,暗思:
‘我听说那两个亡命之徒中有一人擅使傀儡之术……如今他法器出现在沈仙长手中,看来是被沈仙长所诛……仙长快意恩仇,我佩服!’眼中对沈长轩又添了些钦佩。
她随即想到一事,对沈长轩说道:
“仙长,此物可否借我一用?”
沈长轩闻言奇怪道:
“你借它要做何事?”
颜浅笑道:
“自然是去如仙长一样快意恩仇!”
沈长轩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拿去便是,不过水陆大会之后要还我。”
颜浅便将线板拿到手上,让它在指尖旋转两圈,忽地又将之握紧。
这时候正好有一只猫儿从窗外走过,颜浅瞥了那猫儿两下,那猫儿便如遭雷殛,身体变得僵硬。
随后,沈长轩便看见那猫儿别扭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搭在一起,向自己作揖。
随后颜浅招了下手,那猫儿恢复自由,迷茫地朝四周打量两眼,然后迅速地跑掉。
沈长轩将猫儿的动作收入眼中,洒然一笑,随即回忆颜浅动用线板的过程,若有所思。
颜浅离开后,他靠在藤椅上小憩。
等过了午后,他便动身离开客舍,往磁器口大街上走去。
他来到与饶思远约定好的茶馆,看见这位兼有江州学社大夫子和江州府知府两个身份的儒士正在品茶听书,于是说道:
“大夫子这么闲?不去处理江州府的事宜?”
饶思远放下茶杯,笑道:
“江州府的事务自有能者打理,我只需过问,不用亲力亲为。”
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沈长轩在他对面坐好,等茶博士倒上一杯茶,侧首看着台上的说书人,眨了下眼,看见此人身上若有若无的仙家气息,于是道:
“水陆大会将近,这江州府城高人齐聚,真是卧虎藏龙。”
“这位说书先生叫作吴提,已经确定要参加水陆大会了。”饶思远说道,“之前的邀请,不知道沈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长轩回过头看着饶思远,道:
“当天我什么时候到?需不需要提前排练?”
饶思远闻言畅快一笑,道:
“到时候自然有人恭迎沈先生。至于提前排练,这倒不必。”
沈长轩点了下头,又问:
“除了你我和那位董骁董大人,还有哪些人?”
饶思远道:
“参加大会的,各色人等,三教九流都有,我是记不住所有的名字的,沈先生若有兴趣,我可以将名单借给你阅览。
“至于住持大会的公门修行者,除了董提辖外,还有几个夜行人或明或暗维持秩序——嗯,他们都是董提辖的下属。
“除此之外,玉虚仙境还有长老参加大会,不过究竟是哪位高人,玉虚仙境没有详细告知我,我也不知道了。”
“玉虚宫也有人来?”沈长轩想起耿忠之事,饮茶之后,展露淡淡笑容,“到时候我可得会会他们。”
他思考的却是如何将耿忠父子介绍给玉虚宫。
饶思远闻言笑道:
“说不定沈先生还能遇见一两个玉虚仙境的故人。”
沈长轩含笑不语,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饶思远随即若有所思:
“有沈先生和玉虚幻境的高人压场子,想来当日水陆大会举办之时,不会有什么波折了。”
“但愿如此。”沈长轩淡淡说道,心里却不免吐槽一句:‘不要立flag!’
他二人又闲谈两句,过了一阵沈长轩注意到饶思远表情有些变化,目光似乎没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循着其目光看到**,将这位江州学社大夫子给吸引住了。
沈长轩不免微微摇头。
过了一阵,只听“啪”的一声,那吴提落下醒木,说了句:
“欲晓后事如何,咱明日再续!”
就施施然下场了。
沈长轩随即朝饶思远看去,却见对方表情有些复杂,幽幽道:
“总是在关键时候掐着不讲,过分!”
随即喝下一杯茶,然后拿起羽扇,向沈长轩告辞,
“既然沈先生做了决定,我就不再在此喝茶偷闲了。江州府事务繁重,我还要赶回去处理,告辞。这里有三块水晶,先生捏碎之,我就能知道你在何处。明日你捏碎其中一块,我就会安排人来接你。”
‘不是说有能者打理,不用你亲力亲为吗?怎么又事务繁忙,要走了呢?’沈长轩闻言心里吐槽两句,接过水晶,随即说了番客套话:
“原来饶大夫子这几天都是推掉其他事务,特意等待沈某的。大夫子盛情,沈某荣幸,再见!”
饶思远向沈长轩拱手,然后悠然离去。
待他离开后,沈长轩喝了会儿茶,也欲离开,又突然若有所思,走到茶馆后堂,见那说书先生吴提不在,讲的那个《长生梦》的故事台本却留在桌上,便伸手翻到对方讲到一半的地方,将后续**收入眼底,不由高呼过瘾。
“你,你是何人,干什么!”就在这时,一声怒斥传入沈长轩耳中。
沈长轩寻声看去,与那白面说书人吴提四目相对,正要开口,却见对方脸色微变,讶异地对自己说道:
“你是刚才和知府大人吃茶的先生!”
沈长轩闻言有了兴致,道:
“你知道他是知府?”
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