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客栈前台,一个小豆丁正在一脸警觉的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而她的身后,正是昏迷不醒,一身血污的宁小五。
两个小孩的周围,还有几个客栈的工作人员,正在努力的试图和小叮当沟通着什么。
可惜,不管这几个员工怎么样的释放善意,小叮当就愣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倒地不起的宁小五。
期间,也有工作人员想将宁小五从地上抱起来。毕竟,这个孩子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太好。
只是,此时的小叮当就像个小野兽一样,挡在宁小五的身前,手里拎着一把小匕首,死死的对着人群。
要说在这明珠岛上,只怕最让人惹不起的就是这些店铺的工作人员了。因为能在这混的上工作的,基本上都是各家大妖手下的红人。
既然是红人,自然眼界就会比一般的修士,高出一截不止。
这不,一看见小叮当手里的这个小匕首,这群工作人员的心里,也就大致有了数,暗暗揣摩着: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小祖宗,怎么出门就不带个护卫呢?
是的,小叮当手里的匕首,那可是一把罕见的极品法器。
直到邢德端和白沐瑶三人冲进客栈大堂,小叮当这才像见到了亲人一般,小匕首一收,抱着白沐瑶的大腿,就开始哇哇大哭。
而白沐瑶和六土,同样也是没好到哪去。
浴室里,六土红着一双眼,双手颤抖的给小叮当洗澡。其实,讲道理来说,她应该多少安抚小叮当几句,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海滩上的事,一定是把孩子吓坏了。
所以才会让孩子缩在浴缸里,半天都没有一句话。
可是她也不敢开口,因为她也害怕,她害怕她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害怕自己的哭声,影响到白沐瑶对宁小五的救治。
只要一想到那平时活蹦乱跳的小孩子,此时正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靠着丹药续命,六土这心里,就像是刀搅一样。
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而她,却只能小心的调整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浴室外,白沐瑶还在紧锣密鼓的处理宁小五身上的伤口。
如今,宁小五的内伤,已经喂下了丹药调理,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至于会不会影响宁小五的修炼根基,目前还尚未可知。
至于那满身的外伤,才是真正让白沐瑶心痛不止的地方。
擦伤划伤,青紫淤痕不计其数。甚至宁小五的后背上,还有一个瘀黑的掌印,单是看着,白沐瑶就好像能感觉到,当时的孩子,得有多疼啊。
至于刀剑伤,共有二十几处,浅一些的十六处,深一些的三处,还有两处,可见肋骨。
这不,给孩子好好的处理了一下外伤,白沐瑶身上带的两瓶麻沸散,竟然都没够用。
而邢德端呢?只能端坐在门口,看着好心帮忙的客栈女员工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出进进。
宁小五的醒来,是在三天后。
她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说的是:“师父,我疼。”
而在这三天里,让邢德端意外的是,昔子来了好几趟,都说想看看宁小五。
可惜,邢德端并没有同意。好在,人家昔子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三天的时间里,送了大大小小各种伤药。
直到第三天,眼看着宁小五醒过来,能吃丹药能喝水,他这心里,才算痛快了一点。这才愿意,多对昔子道一句:“小五醒了。”
“那我能见见她吗?”昔子满是期待道。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哪怕宁小五确实醒过来的,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所以大部分时间,仍然在睡着。
所以,邢德端再一次的拒绝了他。
“不能,她还很虚弱。”
闻言,昔子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又递过来一个信封,神色淡然道:“我查的,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说罢,便起身离开,只是没走出两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认真道:“放心吧,我没那么丧心病狂,纵然再想复仇,我也不会拿一个孩子下手。
而且,我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好好看看我给你的资料,说不定你想做的,和我想让你做的,刚好是一件事呢?”
是的,那封信里,详细记录了那些和宁小五动手的修士的年龄修为,身家背景,甚至还有关于他们家族的介绍。
很明显,昔子想让邢德端去复仇,去冒险,顶着遭天谴的危险,去给他的宝贝徒孙复仇。
而事实上,在看到内容的第一眼,邢德端这心里就明白昔子在想什么,这啊,是阳谋。
确实,在这三天里,邢德端也调查了不少关于宁小五受伤的前因后果,只是他查出来的这些,远远没有昔子送上门的这些,内容真实又丰富。
第三天晚上,宁小五又醒了,这一次,她没有喊疼,见邢德端在,也是乖乖的道了一句:“师祖,妹妹还好吗?”
闻言,邢德端的鼻子,又是一酸,勉强笑道:“妹妹很好,妹妹已经睡了,明天再让妹妹来陪你好吗?”
“好。”
也是在这一天晚上,邢德端和白沐瑶打了生招呼,便带着六土外出了。
其实,白沐瑶很清楚他们去干什么了,但她并没有阻止,甚至没有任何叮嘱。因为在她心里,也曾一遍又一遍的,对那些人,下着最恶毒的诅咒。
第五天,蛮拉山豚鼠一脉,惨遭灭门。
第七天,江平谷曼家,惨遭灭门。
第十二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