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毕竟是差了一个境界,卓德正怎么也看不透邢德端的修为。只是内心暗下揣摩着,眼前的人,虽说看着少年气十足,但按照这个修为实力,再怎么推算,也不应该是个少年啊?
难道,这还真的是哪个深山老林出来跑的老不正经?但为什么,又沾染了一身妖气呢?
最关键的是,还知道自己是谁?
倒是邢德端,看看卓德正,又看了看自己,内心暗道:这人不会不认识我了吧?这么半天不说话,难道我这些年变化很大?
念及此,邢德端也不免有些皱眉...
“卓家小辈卓德正,冒犯前辈,还望前辈见谅。”
是的,卓德正思来想去,也还觉得眼前的这位,多半还是个老怪物。
闻言,邢德端倒是内心一喜,想着小时候,这个无时无刻不是高高在上,恨不得用眼角的余光来看他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的客客气气的向自己道歉。
是的,这种变化,还真就让邢德端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快乐。
当下,他也是故意压了压嗓子,道:“即是卓家小辈,那便好好说说,为何在此偷袭老夫?”
“只因此地常有蜈蚣精作怪,所以我等也是来此降妖捉怪,谁料蜈蚣精善于变化,几次逃出我等围捕,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此守株待兔。
见前辈一身妖气,便以为是蜈蚣精现身……”
见卓德正说的差不多了,邢德端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毕竟,他可就是妖精窝里出来的,又一住就是那么多年,沾点妖气,也实属正常。
于是,邢德端也直接摆了摆手,故作大方的开口道:“行了,老夫明白了,误会嘛,说开了就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既然已经没事了,那老夫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倒是卓德正,见这位前辈如此好说话,这一时心里还有些感激。毕竟,这么多年,仗着自己有点本事,眼睛就长在头顶上的“前辈们”,他也是见得多了。
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他这心里,怎么能不高兴呢?
“那是自然,只是,尚未请教前辈贵姓?”
说到这,邢德端却是贼兮兮的挑眉一笑,一字一顿道:“老夫,邢德端。”
果不其然,听了这个名字,卓德正立刻抬头,死死的盯着邢德端的脸,就好像邢德端的脸上有花一样。
就这个“如狼似虎”的眼神,也是把邢德端吓了一跳。毕竟,他也就是单纯的想隔应一下卓德正,也没想把他怎么样。
只是,邢德端不知道,这些年,卓德正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
其实说到底,还是当年金乌老祖那么一闹,不仅让卓家一时成为了修仙界的笑柄。
也让卓德正的母亲,犯了卓家的众怒。说真的,要不是卓家看在卓德正的根骨好,天赋高,未来一定是个好苗子。说不定现在的卓母,坟头的草都有几尺高了。
但即便是保住一条命,卓母的待遇,也是一落千丈。好在,桌门主还算是个正经人,虽然颜面扫地,也没有迁怒卓夫人。
只是卓门主不追究,不代表后山里的那些老怪物不追究。别看那些老怪物在金乌老祖上门的时候,一个屁都不敢放,但是在事后找人麻烦的时候,可是山下的狗叫的都欢。
那一个个咄咄逼人的模样,卓德正真是到死都忘不了。
可惜,他当年太过年幼,无力护母亲周全,即使卓门主一心袒护,卓夫人还是被罚禁闭十年。
不仅如此,卓家的那些老怪物,还在卓夫人关禁闭的第二年,擅自做主,又给卓门主娶了一房小的。
虽然名义是上是妾,可却徐山鸢氏的嫡小姐,并且还允许她代替卓夫人,出席各种正妻才可以出席的场合。气得卓夫人当场就吐了一大口血,险些走火入魔。
并且,年幼的卓佳佳还因此找了鸢夫人几次的麻烦。可惜,小妖精哪里玩的过老道士,几次下来,要不是有卓德正庇护,说不定也少不了一顿家法。
总之,在过去的这些年里,邢德端除了日常修练外,还要时不时的探望生病的母亲,时不时的关照爱闯祸的妹妹,以及时刻留心鸢夫人的动向。
毕竟,人家也在五年前,诞下了一对龙凤胎,有儿有女,难保不会另有想法。
哪怕如今卓夫人的禁闭已过,但十年不见,夫妻感情早就淡的不能再淡了。再加上年轻貌美的鸢夫人,在一侧虎视眈眈。
任凭卓夫人怎么折腾,一切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所以,如今这些年,卓德正也算是看透了这一场又一场的宫斗剧。偶尔,他也会劝母亲息事宁人,也会劝妹妹安份守己。
可惜,这对母女,可真是亲母女,任凭卓德正磨破嘴皮子,也看不出来,人家鸢夫人对她们娘俩儿,那是智商碾压。
所以,无奈至极的卓德正,也只能把一切迁怒到卓家,迁怒到金乌老祖,甚至迁怒到邢德端身上。
哪怕这么多年不见,一听到邢德端的名字,卓德正也能立刻想到,他是谁。
只是面对如今的邢德端,卓德正试探再三,也终究是没能窥探到邢德端的修为。
但想着邢德端的年纪,心道:二十岁的年纪,纵然根骨再好,修为也不会高到哪去,只怕是用了什么妖族的秘术,来遮掩境界罢了。
念及此,卓德正拔剑道:“竖子,看剑。”
对此,邢德端也是早有心里准备,暗道:果然,卓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恼羞成怒了吧。那正好,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