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满,哪里还有什么冷淡平和的样子,道:“我入宫,只是想要保护你。”
赫连云城长怎么大,除去赫连昭那一伙人以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敢在她面前直接发火的,而且好似还在教育她?
赫连云城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子,人一身黑衣很高很瘦,一副少年模样,对着这莫名的生气蓬勃,赫连云城有些火不上来,轻轻叹了一声,道:“吾知道了。”
不过眨眼间,赫连云城又成了之前的懒散模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笑眯眯地看向小白。
“你有什么愿望吗?”
忽然,小白愣了愣,不是很明白赫连云城的意思,却见她站了起来朝茶厅后的画室走去。
眼见着人与自己擦肩而过,小白有些不明白所时,一双微凉的手突然拉上了他的手臂,丝毫不在意那雨水淋湿后布料的濡湿,赫连云城拉着人便往画室走去。
等到了画室,赫连云城一边松开了人,一边道:“磨墨。”
见此,小白有些无奈,只好上前磨墨。
不过一会儿,赫连云城拾笔写下了两个字在纸上——周愿。
“周愿?”
赫连云城将还未干透的纸张塞进了小白手里,道:“从今天开始,这个是你的新名字,就当时吾允诺你的一个愿望,等你什么时候想好愿望,你就给吾滚出宫去。”
说完,赫连云城一边往外走去还一边嫌弃道:“什么小白,也就只有顾从阳那个傻子才能想得出来,给一个大男人取名叫小白?什么玩意儿,吾还大黑呢。”
听着那嘀嘀咕咕的嫌弃声,周愿看着手里的纸有些失落,抬头看去赫连云城已然走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公子?”
不知何时进来的莲华走到了周愿身边,看见了周愿手上拿着纸上写着的两个墨迹还未干的字时,莲华温柔一笑,很是赞赏一般。
“殿下取的名字很不错,周公子身上湿了,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不然感染了风寒可是要喝苦药的。”
听罢,周愿收好了纸,朝莲华点点头后,便离开了主殿。
殊不知,赫连云城心情不佳地回到了自己寝殿里,等坐下了才发现自己将周愿的小册子带了回来,见此,干脆塞进了枕头底下,眼不见为净。
雨声淅淅沥沥,像是下得没完没了似的,大雨的夜晚总是来得快,不过一会儿子,天便黑了下来,合宫上下也纷纷掌灯,照亮了恢弘的宫宇。
赫连云城躺在榻上左翻身右翻身,还是没有睡着,听着外面的雨声,却是愈发清醒。
反正睡不着,赫连云城干脆翻身坐起,随意地披着被子走下了床榻,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了画室里头。
夜里,赫连云城不喜欢有人值夜,画室里头也是一片黑暗,等点燃了烛灯后这才好上许多。
就着幽暗的烛光,赫连云城从画案底下搬出了半月前顾从阳送的锦盒,想着实在是无聊,便借着烛光看一看究竟是如何的瓷器能够让顾从阳如此夸赞。
赫连云城正想打开锦盒时,本该已经睡了的莲华端着两盏烛灯走了进来,见赫连云城穿着里衣披着被子的样子,便是皱着眉将被子拿了下来,又将披风给她披了上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烛光明明是如此温暖,可映照在赫连云城神态认真的脸上时,却丝毫没能将那眼底的乌青还有眼里的疲惫掩去。
莲华看着实在是心疼,劝道:“殿下,就寝吧。”
赫连云城摇了摇头,只顾着如何将锦盒中的瓷器拿出来。
莲华见此也是无奈,但安静的陪在赫连云城身边,只是眉眼间的心疼却是久久都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