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蠢货!”
平日里平静无比的永福宫,今日却格外的热闹。
端茶前来的寻秋听着正殿里不断传来的骂声和碎碗声,便可知自家主子这一回怕是要生上好大一场气了。
“啪!”
又一声碎碗声响起,殿里跪在端太妃面前的曹宁郎一张脸都白了,低着头的姿态卑微到了极点,哪里有平日里公子哥的矜贵气质。
端太妃被气得头痛,一手撑着头重重地按着发疼得眉间,一手扶在椅子扶手上,恨不得一棍子将这个没有出息的废物赶出宫去。
“之前是你来求哀家,说手里有那个侍郎的把柄,他一定会答应你,哀家这才配合你,没想到啊,你这一句句的谎话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居然连哀家都敢骗!你是想死吗!”
曹宁郎身形狠狠抖了两下,本就低着的头便低得更厉害了。
“娘娘,臣子也不曾想他们二人早已串通一气,左右皆是无法攻下,加之有太上皇如此威胁恐吓在前,臣子是有一百个胆子也没法儿啊。”
“哀家不想听你狡辩!”端太妃一手重重拍在扶手上,被气得双眼通红的模样,若不是手边的茶碗早已都摔碎了,她可真想一只茶碗扔过去算了。
一旁的寻秋见曹宁郎低着头可见恭敬的模样,又怕端太妃因此生气过度,连忙端了热茶上前,让人缓一缓。
热茶入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点,端太妃又道:“那批瓷器,你可有说出其缘由?”
“没有没有!”曹宁郎当即便跪了起来,“寻秋姑娘曾千叮万嘱过,此事断不可拉上娘娘您,臣子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一声声竭尽哭声的解释,聒噪地让年迈的端太妃头疼,寻秋见之连忙摆了摆手,曹宁郎会心的狼狈起身,这才得以离开这一场怒骂。
“娘娘莫气,在怎么下去可是要伤身了。”寻秋替人摁着穴位,一边宽劝道。
端太妃重重叹了一声,不适地闭上了双眼,却沉默不语起来。
永福宫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可离开永福宫的曹宁郎却是狼狈至极。
他怎么说都是朝臣之子,是有身份的人,却在这宫中如此狼狈被赶了出来不止,如今更是合宫都瞧见了自己的狼狈模样,倒是若是再影响了自己父亲的官运,那可就不是他能担待起的事情了。
越是如此想着,曹宁郎的脚步不由加快朝宫门走去。
然而,狼狈匆忙离去的背影身后,一道手握拂尘身影却站在了阴暗之中,看着人的离开。
被风扬起的拂尘摇曳不已,穆凡笑眯眯地望着远处的身影离去后,这才转身走进了身后的议和殿之中。
相比之前,近日官员递上来的奏折多到赫连昭怀疑人生。
坐在御案前,那累高的奏折完全能将人挡住,可见这近日百姓民间所发生事之多。
赫连昭一本一本看去,有提到关于大雪后灾民的安置,也有提到明年科试筹备的,更有提起明年北疆的朝拜和出巡。
这一件一件的都不是小事,是重中之重、举国而行的大事。
如此件件累积,能不让人头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