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亲王到!”
众人闻讯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紫袍的高大男子携妻儿一同走上殿中。
而叫人惊讶的,是那男子身上毫不掩饰的傲慢姿态,哪怕是见着赫连昭与赫连云城也迟迟未有行礼。
赫连云城目光微抬,丝毫不意外瑜亲王的高傲,只是冷眼相见,也是不愿搭理。
殿中莫名僵持着,连何嫣楣都皱起了眉。
“瑜亲王,既是见着当今圣上,你身为臣子理当行礼才是。”
然而,在众人目光之下,谁知瑜亲王竟朝何嫣楣冷哼了一声,拂袖转身便带着妻儿坐到了位子上,全程无一言语,更无要行礼的意思。
如此猖狂的藐视天威,按理来说,就算是拉出去即刻仗杀也毫不过分。
可偏就在殿中众人议论声下,赫连昭端着酒盏默默地看了眼赫连云城。
二人相视一眼,一个端着酒,一个端着茶,目光触及之时,会心地及时别开了。
一时间,殿中众人见赫连昭同赫连云城皆为发话,也就只好纷纷佯装不知,恍若方才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何嫣楣亦是自讨无趣般坐了下来。
殿中,歌舞依旧,可有些什么多了出来,仿佛要溢满似的。
都说是家宴,殿中各个皇子公主也只是冷淡地瞧了一眼前来的瑜亲王,过于冷淡的态度对上瑜亲王过分的高傲,也恰好如一拳打在棉花里一样,都只是无用功罢了。
瑜亲王本是先皇的嫡亲弟弟,是至亲的同胞手足,可因为夺嫡一事,人变了也不得知。
想来他至今还是对那皇位耿耿于怀吧,赫连云城想着,夹起面前的鱼肉尝了一口。
味道意外的不错呢。
冬至家宴不比往日的热闹铺张,重在团圆。
人也见过了,不到宴席的一半时间,赫连云城便称自己乏了,自顾自得先回去了。
她走得轻松,剩下殿中众人只能忍着殿里诡异的气氛,等待宴席的结束。
直至戌时,远处传来的丝竹琴瑟之音仍还未停,赫连云城一人坐在小花厅里用着晚膳,听着那嘈杂的声音当真是连额间都突突地犯疼。
“啪!”
上等玉筷被重重方才,发出的声音下了莲华一跳。
“殿下这是怎么了?”
赫连云城重重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什么都不说也能看到此时此刻阴沉的脸色。
漆黑的眸子隐隐含着怒火,冷冷地朝长秋宫的方向看一眼。
她真的怀疑长秋宫那群人是不是都喝醉了,从晌午闹到现在,午睡叨扰着也就算了,都临近戌时了却还在吵吵嚷嚷的,简直叫人头痛欲裂。
莲华见赫连云城痛苦扶额的样子,一时也是一口闷火堵在心口上。
按理来说,宫中宴会大多都在中午举办,早的到未时便结束,晚的也到傍晚时分便也结束了,从来没有一回,是像今日这般,竟闹到戌时之久,也实难叫人理解。
赫连云城正想发作时,芝桃来报,说是穆凡求见。
赫连云城冷哼了一声,心想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可就别怪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