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清晨,鲜少有的大雾笼罩着皇宫,以至于赫连云城坐在轿撵上还是觉得有丝丝凉意透过衣衫渗入。
听见赫连云城的声音,莲华担忧地示意轿撵先停下,将手里准备好的第二件厚斗篷替赫连云城披上。
“今日陛下也真是的,寅时不到就叫人来请,生生让殿下您受了这清晨寒意渗骨的雾水。”
莲华说道着,已经替赫连云城披好了斗篷,看着赫连云城微微透着苍白的脸,也难以放下心来。
轿撵再起,赫连云城自觉地拢了拢斗篷,又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今日议和殿的人来请得突然,赫连云城也只是简单洗漱后,批了一件平日后的厚斗篷便出门。
可不曾想,今日天宫不作美。
蒙蒙亮的天空看不到,只有笼罩着皇宫深院的浓浓大雾。
赫连云城坐在轿撵里,比起往日是半点困意都没有,眯着眼睛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想着这个时辰估计早朝才开始,赫连昭突然找她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无论是因为何事,赫连云城此时此刻只想快点结束,回去抱着自己柔软的被褥补眠。
轿撵如何都有颠簸,不过半个时辰,在到达赫连云城忍耐的上限,即将爆发的一瞬间,轿撵终于在议和殿门前停下了。
穆凡早早恭候在此,头上顶的帽子都挂了不少的露珠。
赫连云城下了轿,见穆凡着急的样子,无语叹了一声,随着白雾消散,一行人便走进了殿里。
议和殿里烧着炭火,顿时将赫连云城浑身的雾气与寒气驱散了不少。
解开了一件斗篷,因为莲华的不放心,赫连云城便没有解开第二件斗篷,毕竟她如今还有些许凉意。
赫连昭坐在御案上,见赫连云城来了,这才起身行了一礼,还不忘让穆凡多上几个汤婆子和热茶。
见他一身朝服,连发冠都戴好了,可面色凝重,还对着自己行礼的一系列的反常,赫连云城站在炭火边,一边取暖一边狐疑地看了眼赫连昭。
“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赫连昭复杂的看了眼赫连云城,坐回了御案上,这才低声道:“已经上过了。”
“上过了?”赫连云城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诧异问道:“这估计才开始吧?”
“去了半个时辰,便回来了。”赫连昭倒是没有半分隐瞒。
瞧着人神情低落严峻,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赫连云城烤着火,直到穆凡呈来了汤婆子,方才走开到一边坐下。
“可是朝中发生事情了?”
赫连昭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摁了摁发疼的眉心,道:“有朝臣举家自缢了,还留下了遗书,写明了自己身为朝臣的种种斑驳劣迹。”
听罢,赫连云城一愣,良久这才微微放松往椅背靠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赫连昭摁着眉心的手关节处也渐渐发白,道:“从这个月开始已经是第三个了。”
“三个?”
赫连昭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赫连云城此时此刻眼里的平静淡然。
“第一个是尚书令王章,第二个是禁军都尉唐何,第三个是刑部侍郎苏清平,都是举家自缢且留下遗书表明自己曾经犯过的罪错。”
赫连昭说到此,当真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