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一愣,逐有些不明所以。
茫然回头看向四周时,却发现所有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都带着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可怜和鄙夷。
就连何柔脸上的怒意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冷着脸瞧着自己的样子,安静且让人感觉到了居高临下的蔑视。
莲华瞧了一眼呆滞的蓝月,低声笑道:“殿下的意思是,您多语了。”
“啊?”
突然,赫连云城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眉间之间全是懒得掩饰的嫌弃和不耐烦。
“你是不识字还是听不懂人话啊?”
“殿...下,您吓着民女了......”
又是这般怯生生的软妮回话,听得赫连云城耳朵都突突地犯疼。
在蓝月泪光闪闪的目光下,赫连云城双手抱胸,因为身高的原因,以至于能完全俯视着满脸泪光委屈至极的蓝月。
“吓着你了?”冷不丁的话响起,赫连云城轻哼一声,冷声道:“你还吓到吾了呢,怎么捂着良心说话,面不红心不跳的,吾看方才的事情未必你就是无辜的吧?嗯?”
与想象的不同......准确地说是与想象出入太大了。
蓝月愣在原地,像是无法消化方才赫连云城说的话。
她本是以为这位主儿被传闻传得残暴至极,人人恶言之中,她的甜言蜜语定会都动听异常。
可却不曾想,这位主儿对自己的话非但不受用,还话锋一转反倒刻薄起了她来。
赫连云城瞧了眼微微屈膝,像是要跪在地上,却又一副不想跪的样子,只一个目光的示意,不知从何走来的宫人径直上前,朝那本就屈却半点跪的意思都没有的膝盖来了一下。
“诶呀!”
“噗呲!哈哈......”
听闻四周笑声低浅,蓝月是再笨也明白了。
“殿下这是何意?!民女无过为何而跪?!”
一瞬间,笑声消失,安静的屏息之中,何柔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蠢货是怎么混进宫来的。
赫连云城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道:“吾是君,你是民,为何跪不得?”
如此反问,是彻底地将蓝月想要辩驳喊冤的话堵了回去。
蓝月一张脸都憋红了,求助的目光看向四周,却发现无一人愿意接受,就连方才与自己打听世子聊得热烈的几名小姐也都是连连别过头。
一见如此,蓝月只好低下了头,不甘心地望着地上湿润的泥土与自己染上泥渍的新衣。
赫连云城环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像极了百般无聊,仿佛刚才的较有兴趣都是假的。
“何柔。”
“臣女在。”
“你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是有冤屈,还让吾替她洗脱冤屈呢,吾十分想听听,倒是什么冤屈,能让蓝小姐在宫里哭了又哭。”
何柔听罢,嘴角含着一丝浅笑,俯了俯身便再也不去看那脸色越发苍白的蓝月一眼。
“方才臣女从延辉阁出来后,想着去找兄长,却不料误入了花林且听了一耳非闻。”
“起初,臣女只是隔着花林依稀听见,那花林中的声音提起了臣女兄长,那声音的主人还指明与兄长已私定终身。”
“臣女听了一耳,气不过走进花林时,这才发现是蓝月蓝小姐在胡言乱语。”
接连数语,一众站定的公子哥儿,贵族小姐们,在赫连云城询问的目光下,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