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容白?”赫连昭登基一年有余,从未在朝中听过此人的名字,便是想也想不起来。
察觉到赫连昭的疑惑,穆凡当即便补充道:“陛下,这位巡抚当时治水时便年事已高,在从二品巡抚的位置上一待就是数年,当时太上皇一登基便识中了他的才智,提拔他成了参知政事,位同副宰相。”
听罢,赫连昭轻笑了一声,好似想起了什么,心情爽朗了许多。
“朕记得,如今的张相在三年前被人架空了宰相的权利,现在想想,可是这位严容白的手段?”
穆凡点点头,道:“奴才不知,但是这位严大人智谋过人,当初太上皇下令派他南下禹江治水也是看中这一点,而这位严大人也却是没有辜负太上皇的期望,的确是一位治水的能手,只是如今这位严大人已然不在朝中谋事了,所以陛下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他去哪里了?”
见赫连昭来兴趣了,穆凡低着头,笑眯眯的恭敬道:“据说是这位严大人在治水后得了风湿,因为医治不及时,常年被病痛缠卧,早在陛下您登基半年前便主动辞去了官职,此时应该在王都的南郊处安生养老。”
“南郊?”赫连昭忽然站了起来,整个人一扫刚才的颓废失败感,脸上的笑容轻松了不少。
“既然是在南郊那就好办了,穆凡传朕旨意。”
眼见着那玉玺盖上了那明黄色的旨意上,一直低着头的穆凡那苍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又扭曲的笑容,阴森森的,完全藏在了灯火背后的黑暗里。
——
长仙宫,画室
赫连云城端坐在画案前,放下了手中的笔,满意地看着眼前尚还未干透的画作,得意地朝站在自己对面的周愿轻挑了眉。
“如何?”
周愿倒着看眼前的画,轻皱了一下眉,道:“一棵韭菜和一只螳螂?”
赫连云城无语,干脆将画案上的画转了过去,认真的拿手指指着画道:“是一棵兰花和一只蜻蜓。”
周愿手摸着下巴,满脸我什么都看不到的模样,愣愣地点了点头,可一见赫连云城无奈扶额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知道,那故意捉弄你的。”
这话语气说得还透着满满的得意,赫连云城瞪了一眼满脸得逞笑意的人,一时间羞恼成怒让一旁看戏似的芝桃将画收了起来。
周愿看着那被烛光映照如画般梦幻的赫连云城,脸上的笑意浅浅地再也无法压抑。
见此,赫连云城有些无奈,起身轻叹了一声,两手撑在画案上,道:“好吧,你的捉弄成功了。”
可话语峰回路转,突然赫连云城快速伸手抓上了周愿的衣襟,往自己用力一拽,见此一旁识趣的芝桃安静的关上了画室的门,笑嘻嘻地离开了。
两人身高不同,可鼻息之间却彼此都能感受到,甚至乎,周愿能看清楚赫连云城双眼那浓密卷翘的睫毛。
心跳声好似在耳边响着,忽然赫连云城笑了,别过了头凑近周愿的耳边,轻声道:“所以这一次你成功了,要答应吾的求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