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目送她离去,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白源,看他气喘吁吁的小模样,不禁开口问道。
“你选修课可选好了?”
白源努力撑起小胳膊,腿也有些抖,他来时,母亲就告诉他,不确定的事情不能做,他光看了必修课,就觉力不从心。
“听师兄们说,选修课也要业考,我如今并不打算修习才艺!”
最后一式练完,白源收剑,双手支着膝盖喘气,觉得好了一些后,才抬手擦了擦满脸的汗,李泽哥哥送的木剑实在太沉了……
“《启蒙》可读完了?”
“读了!”
“我带你去浴堂洗漱,然后去膳堂,离辰时还有三刻,我们快些!”
……
白瑧报完名,匆匆赶往大讲堂,正初峰的讲堂,说是讲堂,其实不是在室内,而是一个露天广场。
在门口领了书册和笔墨纸砚,白瑧踏进阵法中,这广场中间是一个直径一丈的半人高圆台,上面摆着桌案蒲团文房等物,下面围着圆台摆着千余个蒲团,每个蒲团前放着一尺多写用的。
白瑧来的虽早,别人来得更早,此时偌大的讲堂已坐满了一多半。只是他们怎么都坐在后场,前面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难道是怕讲师提问?
这不禁让她想起原来上学时,不喜欢学习的总爱坐在后排,难道修真界也是如此?
那些小萝卜头们坐在后面还能看见讲师吗?还是上课时有空中大投影?她没听说也不一定没有……
她挑了个中间不突兀的位置坐下,打量着屁股下蒲团周边的一圈圈花纹,那纹路看起来有些眼熟,刻画的应是聚灵防御一类的阵法,和房间里的有些像。
抬眼看去,果然每个蒲团下都有一圈圈的花纹,白瑧移开旁边的蒲团,见蒲团底下也是密密的花纹,一时有些眼晕,闭了闭眼,将蒲团推了回去。
她胳膊抵在案几上,歪着身侧着头,以手支额,望向后面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明显分成了几波,从他们嘈杂的谈话中得知,这些小团伙都是同城的散修。
正听他们讲得热闹,就见他们一个个正了神色,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白瑧条件反射,还以为是讲师来了,立时转过身挺直了腰杆,却见一行二三十人施施然的在前排坐下。
“哦哦,张家的来了!”
一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身后低语,白瑧转身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圆脸白胖小子。
她复又转身看刚刚那一群人,身上穿戴的都是门派发的,并无表明身份的标志,不知那小胖子怎么认出是张家的,难道是那个张家?
小胖子刚嘀咕完,就见前面的人转身看了他一眼,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吓得他小心脏怦怦直跳,当下缩了脖子装鹌鹑,抬眼瞄向前面的背影,就见那面无表情的姑娘又转过身来,他险些被吓晕,这人是脑后长眼睛了?
只见她勾了勾食指,向他了凑过来,他不禁哆嗦着往后挪了挪,他想起来了,这个是倚剑峰掌峰的徒弟……
“平野城张家的人?你也是平野城的?”
就听那人压低了声音问,小胖子抖了抖,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他爹走后门被发现了……
想着这人的身份,估计也不怕张家,想起他爹的交代,小胖子知趣,凑了过去,两人竟挺有默契。
“正是,我在平野城见过几个。”
听说是小魔星家族,白瑧打算日后躲得远远的。
“那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白瑧的眼神往平野城弟子的方向飘了飘。
“我们不熟!”
小胖子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心中颇为意外,没想到这人还知道平野城坐在那边,不过他也不在意,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可是来修炼的,门派的事他爹都跟他说了,新入门不急于交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白瑧心下撇嘴,这小胖子显然没说实话,就算不熟,人家同城的都抱团,除非小胖子另有倚仗。
不过这跟她也没多大干系,他们说话间,又有一波人进来,打头的是一个十三四的小少年,颇为白净矜贵,对这人,白瑧有些印象,好似是双灵根,这群人中还有个人是她认识的,正是水灵儿的那个姐姐,看来这一波是水家的,比张家的人数差一些。
之后陆续有人进来,广场上几乎都要坐满了,白瑧有些焦急,离辰中不到半盏茶的时候,白李泽带着白源匆匆而来,白瑧远远看见他们在对面坐下才放心。
辰时中,广场中央的高台上荡出一道钟声,只见层层花瓣从高台中幻化而出,似是一朵开不败的莲花,前排坐着的弟子只觉鼻间缭绕着阵阵清冷香气,不待他们回神,一道修长身影伴着仙音从天而降。
白瑧瞬时坐直了身,一扫刚刚的漫不经心,就冲这出场,她得给讲师打满分,修真界的特效真是杠杠的。
来人如慢动作一般,缓缓从空中落下,他脚踩绣着云纹的白色长靴,身着一袭潇洒轻薄的云纹白衣,下降的阻力使衣袂弯出柔软飘逸的弧度,白瑧暗自感叹她如今的眼神实在是好,连衣服上的花纹都看的一清二楚,这种视觉盛宴,能现场观看,真是一大乐事。
那人纤细的腰间挂着精美的银色丝绦,上头系着一枚莹透的白底紫纹玉牌,可见他是个内门真传弟子,再向上是……
咦,平的,这不是个妹子?
她抬头一看,一张冰雪般隽秀的绝美小脸映入眼帘,呃呃……
这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