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韶骂完,抬手取出一件宝器,单手掐诀在其上一点,面前浮起一面两尺长宽的镜面。
几息间,镜面中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拱了拱手,“前辈,您找我?”
英韶冷哼一声,怒喝道:“你们是越来越出息了,连圣地都敢挖,是不是哪一日,也要将我这把老骨头吃了!”
对面的之人面色微变,连连赔罪:“还请前辈喜怒,我等对圣地丝毫不敢亵渎,前辈何出此言!”
听了他的话,英韶怒气未歇,越加上扬,“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你们真是越来越能了!”
言罢,直接将盒子抛向镜面,一阵波纹漾起,盒子已到了对面之人手中。
“看看这个再说不敢,这可是你们的成庆尊者今日要放进阵法中枢里的东西!”
对面之人手上一顿,面上赔的笑脸已没了踪影,待他看清手中的东西,只觉呼吸一滞,顿时面沉如水,咬牙念出一个名字,“冲虚!”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没想到他胆子这般大,念头都动到了青穹城,还牵连到圣地,怪不得英韶前辈会发怒,这是触了他的逆鳞。
他躬身赔礼,保证道:“此事晚辈定会给前辈一个交代!”
英韶面上阴沉,挥手收起水镜,心下却嗤之以鼻。
这天道门自从上届宗主化虚后,越发不成样子,他们已经抛却了宗主的责任,一心只想飞升。
可惜他们一个个被利益迷了眼,看不到他们的疯狂只会将青穹拖进深渊。
人族为万灵之长,却也最为贪婪,说不准青穹就要败在他们手上,这是何其讽刺!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暗道自己这般气愤做什么,他又不是他们的长辈!
他只要按约定,护持青穹城十万年,之后就算青穹被毁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早在那人抛弃他的时候,他跟人族就已经没关系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反正此处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至于那个进化的小先天,那就是他的造化了,反正他不会管的。
他这边甩了锅后,安心闭目修炼,那边天道门最高处的浮岛上,苍梧子的洞府险些炸开。
苍梧子压下火气,招来自家师弟紫阳,直接开门见山道:“冲虚他们越发放肆,竟然连圣地都敢闯,还带出了此物,欲要将其放进阵法中枢!”
紫阳看到他掌中之物,嗅到那淡淡馨香,也变了脸色,“看来他们早有预谋!”如今万灵园未开,这必是早就准备好的。
放进中枢,想必是想寻找那个进化的先天之体,那之前呢,他们准备这些是想做什么?
“他们可是想做什么?”
苍梧子咬牙道:“还能做什么,约莫是想吸收其中遗留的先天之气!破坏阵法的事,想来他们还不敢!”
若是打破阵法,修真界的灵气只会急剧减少,他们想的是飞升,还不会这么蠢。
紫阳默了一瞬,心道他们发起疯来,什么蠢事做不出来,连圣地都敢闯,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但他知道师兄不愿听到这些,师兄想大家都好好的,总是下不了狠手,可别人不会在意他的意愿,只会越发放肆。
或许师兄也知道,也或许是他不想承认,高高在上的地仙会犯那种看起来不可能会出现的错误。
时间越久,师兄越求稳,也会为了那点荣耀而选择粉饰太平。
想到此处,他眸光暗了暗,也没了之前的气愤,难道要他戳穿师兄逃避的态度?
算了,他们师兄弟的关系早已不复从前,他懒懒道:“师兄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师兄弟上万年,就像紫阳了解他的想法,苍梧子也知道师弟对他的心结。
眼看师弟对他越来越疏远,他也想解开隔阂,可他不能眼看着天道门在他手上分崩离析,如今每一个地仙都是极其宝贵的。
那一处封印越来越弱,用不了百年,他们就得再次加固封印,便是加上妖兽森林那里,人手也是捉襟见肘。
心下叹了口气,若是那个新转化的先天之体可以大用,他又何须瞻前顾后?
“我觉得十六年前的异象与那先天之体有莫大关联,自从那次异象后,天机越发混乱,可还没蒙昧到不可算的地步。
那次我等竟是连一丝异象的痕迹都推测不到,如今修真界,还有谁能有这个手段?”
紫阳勾唇笑了笑,袖中的指甲已掐进掌心,“师兄这是怀疑辰阳?”
苍梧子心下发苦,知道如今这话说出来,怕是将师弟推得越发远了,可他的怀疑有错吗?
这世上,若说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只有出身白泽一族的辰阳,还能有谁?
默默在山头修炼的道玄表示,她早有准备,可是她不说!
见到师兄固执的脸,紫阳面前闪过无数次同样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些累,“师兄怎知没人能超过他,当年异象降下的时候,我便跟他在一起,后来才回的门派。”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又笑道:“后来您不是让我去问了,他的确不知。”
苍梧子心下沉了沉,他不知道上次师弟去找辰阳发生了什么,以致于他现在变得有些不同。
“为兄也不想为难他,只想得个准话,那人到底能不能解青穹之危?”
紫阳把玩着腰间的流苏,歪了歪头,道:“然后呢,再敲打他们一番?”
“师弟,我们是同门,肩负着相同的责任!”
紫阳放下流苏,站直了身姿,郑重问道:“那师兄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