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与三七服侍风午悦起身,然后,一人准备浴池热水,一人命婢女传膳,将她照顾妥帖。
风午悦垫饱肚子,精神奕奕,又因昏迷许久,了无困意,便坐到院中的秋千上,仰头看月亮。
天气寒冷,所幸无风,风午悦穿得严严实实,雪茶从背后推她,秋千悠哉悠哉晃起来。
风午悦仰着头,绸缎般的乌发随风飘扬,她整个人软得就跟自己的青丝一样,浑身透着点生无可恋的低沉气息。
通过今天的事,她已经知道,吞进金锦叶种子的那个孩子,若离了它,根本活不下去!
也就是说,金锦叶和他的命,她只能二选一。
可怜她好不容易知道金锦叶种子在哪儿,却无法毫无心理负担地得到它!
“唉……”
风午悦叹气,若想得偿所愿,她必须得想到一个办法,怎么能在保证那孩子活命的前提下,取出金锦叶!
风午悦又荡了一会儿秋千,突然抬手,示意雪茶停下,“我要出府一趟。”
雪茶娴熟地令秋千静止,风午悦轻轻跳了下来。
雪茶快步跟上。
就在此时,三七从远处走来,瞧见风午悦似要出门,“王妃,您要去干什么?”
风午悦脚下不停,扭了扭手腕,“给人上课。”
三七奇怪,“王妃何意?”
“哦……我要给花长老上一课,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三七迅速正色道,“咱们带多少人?”
“不用!我一个人就能碾压她。”
……
。
风午悦让三七和雪茶等在远处,一个人走向楼阁深处,她一路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
风午悦推开房门,霎时,烛火同时亮了起来,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被光驱散。
风午悦站在门口,定睛一看,隐约辨认出,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的,正是花长老。
夜已深,她竟然没有入睡,坐姿端庄,看见风午悦,毫无惊讶之色,从容一笑,仿佛专门在等她过来似的。
“风午悦,你果然来了。”
风午悦双臂抱胸,靠在门边上,雪白精致的小脸上,似笑非笑,仿若玫瑰花瓣的红唇,轻开慢合,“猜到我要来揍你,还不逃?是有靠山,还是有准备?都亮出来吧,我一块解决。”
“好大的口气!”
花长老冷笑,端起手边的热茶抿了一口,扬起下巴挑衅,“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莫非怕了!”
“好,满足你。”
风午悦笑眯眯地道,而后,两手快速一擦,打了个响指。
无人看见,花长老坐着的黄花梨木椅,突然突起一根木刺,直捅她的……
花长老原本有恃无恐,顿觉屁股底下传来一阵巨痛,面部肌肉扭曲,双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全都浇到了她身上!
花长老噌地站起身,还没缓过劲儿,疼地直不起腰来。
“风午悦,你这个贱人!”
风午悦抬手一招,无数绿色藤蔓,从外面疯狂涌进来,自她身后飞快穿过,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推着花长老直直向前,只听砰地一声,她被按出了墙外!
“噗……”
花长老吐出一口鲜血。
风午悦变了个手势,巨大的藤蔓手掌抓住花长老,开始在空中转圈,速度越来越快,几度转出虚影。
花长老的意识渐渐模糊,一种内脏快要从口中飞出来的感觉,越发清晰!
“一重天——月弦斩!”
伴随着具有穿透力的清喝,一道银色的浑厚剑气,从远处呈弧线飞来,划过的轨迹,就像一弦弯月!
剑气锐利,一下劈断了巨型藤蔓手掌!
花长老从半空掉了下来,而弯月剑影的主人,踏着月色而来,救下了她。
那人穿黑衣劲装,一头柔软长发扎起,英姿飒爽,又不失妩媚风情。
正是苏年欢。
她将花长老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一步又一步,走到风午悦面前。
两个人隔着一片空地,抬眼相望。
风午悦穿着碧水衣、绿罗裙,外罩一件草绿披风,上面绣着一株白梅,意境清雅高远。
苏年欢穿着单薄,一身黑,简单利索,一截天鹅颈,修长白皙,气质出众。
她手中拿着一把通体雪白的剑,银光闪闪,圣洁无双。
剑柄镶嵌着一颗银色弯月形状的宝石,散发着一种神秘古朴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时代,傲世天下名剑。
风午悦被它吸引了目光,虽是第一次见苏年欢使用此剑,但她看过原书,知道这是苏年欢师父赠予她的上古三剑之一,名叫桂魄。
风午悦挑了挑眉,审视着苏年欢,“看你的意思,是要保护花长老。”
苏年欢剑指地面,一双独特的猫眼中闪耀锋芒,“你想伤害花长老,先过我这一关。”
风午悦听出她认真了,微微一笑,“看样子,你就是花长老请来的帮手咯。”
花长老自知算计了风午悦,事后她一定会报复,所以找上苏年欢寻求帮助,约她今夜过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年欢出现得如此及时。
“别废话了。”
苏年欢声音冷漠,抬起手中桂魄剑,朝风午悦攻去。
苏年欢身影极快,轻盈如风,桂魄剑自带千年冰雪般的寒意,未及风午悦面门,便似乎能令人冻伤。
风午悦没有躲,或者说早就躲了,苏年欢的那一剑刺穿她的胸口,结果不过是她的粉色花瓣替身。
背后传来接连不断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