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珍皇帝在今日宴会上安排冰莹公主献舞,心思昭然若揭——
无非就是想将她献给宗持!以求宗持放弃攻打海珍国!
海珍皇帝使出这条美人计,倒也并非对自己的八公主盲目自信,而是海冰莹确有绝色之貌!
她天生丽质,贵为公主之尊,锦衣玉食自不必说,养出了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在海珍皇帝的保护下长大,心性单纯,聪颖善良,干净得犹如冰雪。
海冰莹在舞蹈上天赋异禀,自小喜跳舞,又肯苦心练习,如今拥有一身卓越舞技,绝对当得起倾国倾城四个字。
海珍皇帝没有夸大,她便是整个海珍国最珍贵的无价之宝!
宗持坐在海珍皇帝旁边的席位上,目光落在海冰莹跳舞的方向,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他神色莫测,旁人难以窥探他半分内心。
海珍皇帝介绍了海冰莹后,目不转睛看着宗持,留心他的反应,见其似乎兴致缺缺,心中有些忐忑。
他轻咳一声,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也为了保全海冰莹的颜面,主动道,“莹儿,来,坐到父皇身边。”
海冰莹退下,换下舞服,穿上一品公主的宫装后,莲步轻移,走到海珍皇帝面前,恭敬行礼,“父皇。”
而后,她抬起一张清新、仿若雨后新荷的脸,转动珍珠般温润的眼睛,小心又克制地看向宗持……
少顷,她白净光滑的脸,顿时变得羞红,藏在袖子中的手指,轻轻绞在一起。
他真俊美,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
海冰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宗持,但她错开了目光。
心跳加快,脑中涌现新的灵感,一支独属于宗持的舞曲,正在快速勾勒。
新的歌舞在高台上演,宫宴继续。
海冰莹耳边响起海珍皇帝的声音,“听闻摄政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不仅能征善战,诗词歌赋更是一绝!不知可否有幸请摄政王,为小女作诗一首?”
海冰莹小脸红透,头垂得更低。
沧雾怜悯地看了一眼海珍皇帝,竟然让他家王爷作诗,好大的脸!怕是不知道冒犯两个字怎么写?
他继而打量了海冰莹一下,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她方才跳舞的画面,垂下眼睛,眸色暗淡。
宗持坐在雕花檀木椅上,身如修竹,宽肩窄腰,一袭红衣潋滟芳华,沉稳冷漠,尊贵无双。
他凤眸轻抬,从眼睑下射出的目光,带着淡淡威压,卷过海珍皇帝的脸,不答反问,“你方才说谁是宝物?”
海珍皇帝神情扭曲了下,方才说的时候,他不问,现在冷不丁问出口,几个意思?
难道是酒喝多,脑子变慢了?
海珍皇帝不管心中作何感想,迫于宗持的君威,还是挺起胸膛,老实回话,“自是孤的冰莹公主。”
宗持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她是?那‘海天一色’算什么?”
海珍皇帝的脸色瞬变,马上又恢复如常,只是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打哈哈,“鄙国的传说而已!没想到摄政王竟也听过!您学富五车,见多识广,孤敬佩。”
“传说?这么说,‘海天一色’是假的。”
“哈哈……正是如此。”
咚——
宗持放下酒杯,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风轻云淡,偏头问,“你敢骗本王!”
海珍皇帝心中一紧,“岂敢!王爷言重了。”
他不傻,岂能听不出宗持的怒意?同时明白,宗持对‘海天一色’志在必得!
海珍皇帝出于某种顾忌,转移他的注意力,“摄政王,‘海天一色’乃传说中的宝物,是虚无的!但孤的冰莹公主,却是名副其实的宝物,如今正站在您眼前!同样是宝物,何必舍近求远?”
宗持面色无波,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象牙筷子,甩手一掷!
嗖——
筷子直中海冰莹眉心,她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便倒了下去。
沧雾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紧张。
“莹儿!”
海珍皇帝惊呼,对这个女儿也是真心疼爱,急忙走过去。
宗持拂袖起身,长腿迈出去,走向殿外,“近的宝物没了,远的便就成了近的!限你三日内送上‘海天一色’,否则本王的铁骑,便踏平你的皇宫。”
海珍皇帝手指靠近冰莹公主的鼻端,感受她的呼吸,心中大石落地。
海珍皇帝注视着宗持的背影,脑中盘旋着他刚才的话,无力垂下肩膀。
宗持只是击晕海冰莹,没有伤她性命,结合他临走前留下的话,分明就是威胁!
如果自己不交出‘海天一色’,他就会对海冰莹下杀手!
……
第二日,海珍皇帝带宗持来到一处海岸。
放眼望去,水天相接,海面广阔无垠,风平浪静。
海珍皇帝道,“这是鄙国的明月海,传言海底深处,生活着一头凶兽,其腹藏有一宝,名曰‘海天一色’。”
他说的,宗持都知道,冷声问道,“如何逼它出来?”
“不知。”
海珍皇帝神情渐渐凝重,“孤只见它出现过一次!五年前的夏季,鄙国一连半月都在下雨,水位上涨,海面波澜不断,凶险万分!那头凶兽不知怎地上了岸,在附近渔村作恶,导致百姓死伤无数!孤派出一千将士,折损八成,才将它赶回大海!”
海珍皇帝至今想起当时的场面,还心有余悸。
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