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商场、下午洗衣店,晚上料理店和咖啡馆,你一定很累吧?”介紧紧跟在赤子的身后,语气淡淡道。
赤子头也不回的答道:“你想说什么?”
介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居然要承受如此压力。”
赤子秀眉一挑,冷声道:“我用不着人可怜。”
介笑道:“年纪不大性子到很傲嘛,人前做羊、人后做狼,这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奉行的原则,我觉得这个原则也非常适合你。”
闻言、赤子身子一止,扭头用轻慢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嗤声:“你从小到大奉行的原则!”
“你很突出吗?你的人生阅历很充足吗?还是说你有过来人的经历?”
“先生!你看起来并不比我大多少,有些大话在外面说说就好,没必要对相识的人继续说了吧?”
“大话?”介笑着摇了摇头:“仅依靠个人积累就去断定一个前辈的言行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怎么说也比你大了十几岁,即便经历的事情不够多,也不至于连引导他人的资格都没有吧。”
“三十多岁!”赤子心中算了算,惊讶的看了眼介,脸上浮现一抹惊异。
沉默了少许,她突兀的一笑,摇了摇头道:“我都忘记了,你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
介点点头:“没错、因为在补办中,所以还得等几天,算了、不说这个了,能告诉我你接下来的打算吗?”
赤子疑惑:“打算?什么打算?”
“你妹妹的病,我听说了,极难治疗,你打算怎么做?是攒钱治病,还是放弃治疗?”
赤子脸色一沉:“放弃!这是什么混账话,那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怎么可能放弃。”
“唯一!”介好奇道:“能说说你父母的事吗?”
赤子目光发冷:“没什么可说.........。”话说了一半似乎意识到了眼前的介,是她来之不易的租客,顿了顿、她略微和声的改口道:“他们已经死了。”
见赤子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介也没有自讨没趣。
看着近在眼前的家门,他冲赤子微微点了点头,将食物抛给对方,然后一言不发的打开门朝自己屋里走去。
摸着手中已经完全冰冷的包子,赤子看着介的背影,脸色逐渐缓和了起来。
第二天,介一整天没有出屋,而是买了一沓白纸,然后从从隔壁商店顺手借过来一台自动打印机,将钞票丢入里面,开始打印。
几百万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何况上千万。
自从昨天一整天都没赚到多少钱以后,介突然意识到想要靠打劫流氓地痞来筹集这笔钱恐怕是没戏了。
而动黑社会的话,又担心会引起的震动太大,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想了想,他决定换个法子,就用白纸印些粗糙至极的钞票,先把这关糊弄过去,把证件拿到手再说。
如果欺骗是被生活所迫的贫困者,那介心里或许还有稍许负担,但那家伙,压根不是普通人,这种小事坑就坑了,介完全没往心里去。
还有一点就是回来以后介仔细计算过。
一个教师一个月的薪资才有多少,如果算上证件所花费的那些钱的话,在这里待两个多月,他等于白干,这种事他怎么允许发生。
将所有钞票印刷完毕以后,介真上假下的将其混合在一起,整整齐齐的码在大小合适的箱子里,而后瞅了瞅时间,推开门匆匆朝僻静的街道走去。
卡在这种晚上的话,哪个店长应该会在店里,只有骗那家伙才行。
而和那家伙简单的交谈过后,介对骗他也有一定的把握。
还有一点就是那个小女孩他看了很喜欢,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对方的身上以免受到惩罚,当然、其中也有部分防止小女孩点钱的举动。
依旧是那个墙角缝的小破门,介也没敲门就那么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男人似乎已经料到了他的到来,很自然的伸手做了个请道:“要不要来杯热茶。”
介脸上泛起笑意:“看样子证件已经出来了,我还担心我来的有些早了。”
男人带着一丝喜意道:“钱也准备好了?”
语气虽然带着疑惑,但男人表情却很是确信,目光牢牢盯着介手中的箱子,来回的搓着手。
“我的证件呢?”介装作疑惑的看了看柜台上。
“呐,刚做出来没多久,还热乎着呢。”说话的同时,男人随手抛过来一个简陋的文件袋。
介装作一脸惊喜的匆匆打开文件袋,拿起证件反反覆覆扫了几眼,语气惊诧:“卖相非常不错,刚从这一点来看,这钱花的很值,不过实不实用还要用过才知道。”
“呐!这是一千五百万,多出来的,就当给你们的感谢费了,不过、如果这玩意用不了的话,我可是会回来追缴的。”
说完、介笑眯眯的揣起证件,然后装作极其豪气的将手中的箱子随手一丢。
男人迅速接过箱子,打开一看,便被里面整整齐齐的钞票,吸引的挪不开目光了。
介隐晦的一笑,快步来到女孩身前,在对方紧张惊慌的表情下,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啪的推开门,大步离开。
“客人!我叫浦原喜助,记得有时间要多来坐坐哦。”
浦原喜助紧紧盯着箱子的钞票,手指来回在上面摩挲着,随口朝介的背影喊道。
而听得他的话后,介身子微微一晃,离开的步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