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赤子难得大气了一回,将藏了许久的茶叶捏出来一小撮,为铁斋添了杯水后谦声道:“寒门陋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至于依子她们,赤子知道她们不品茶,倒了也是浪费,所以通通白开水。
铁斋颇有感慨的打量了一眼本就不大,居然还租出去两间的屋子,和声道:“赤子小姐是独居吗?”
赤子叹道:“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因为久病在床的原因,没办法出来见客,还请见谅。”
铁斋摆摆手:“多礼了,擅自登门已多有打扰,何来见谅一说,在下只是忽闻赤子小姐独居在家,所以心存疑惑。”
“说来惭愧,在下初见赤子小姐姿容,只觉世间玉人不过尔尔。”
“可如此一来,倘若月见鸣真如闻报所传,乃一个卑鄙下流的好色之徒,赤子小姐能虎口保全,实乃奇事一件。”
任何人被人称赞貌美都会心情愉悦,赤子也不例外。
会被铁斋这种中年大叔赞誉为世间少有的美人,说没有高兴那是假的。
好在赤子心知对方话中也有论事的意思在内,并未就此飘飘然产生无尽遐想,而是很坦然的答道:“这话说来有点自视甚高,不过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如果不是他有某种特殊癖好,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担着那么大的风险,选择在马路上对一个关系要好的同事下手,所以,我并不认为他会是那种人,不知铁斋大叔您怎么看?”
铁斋笑了笑:“我相信赤子小姐和店长的眼光,不过世俗对此人偏见颇多,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并不能安人心。”
世俗!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赤子心中升起一抹诧异,不过也并没有失礼到直接去问,顿了顿,她疑惑道:“月见先生现在正被警察通缉,难道铁斋先生打算以此来为他翻案!”
闻言、铁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即便无法翻案,也好歹让身边之人了解其为人吧,就这样背着好色之徒的辱名,被亲友鄙夷追捕,对一个未曾犯错之人实在太过不公。”
听到这番话,星一脸不快的插话道:“我说这位大叔啊,那家伙究竟有没有干过那种事,还有待商榷,现在就急着为他洗白,难不成你和他很熟?”
说完,星大眼睛咕溜溜一转,用满是怀疑的语气补充道:“还是说........我看您年纪也不小了,那家伙的样貌又和您有些相像,该不会是你们是.........。”
“星!”依子呵斥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有感依子的威严,星吐了吐舌头,冲她悄悄做了个鬼脸,却是没继续往下说。
而被星隐晦的指认他和介是父子,铁斋浑不在意似的哈哈一笑道:“数百年来,在下一直专于修道,别说子嗣,连妻偶都未曾拥有,倘若真凭白多一子孙,在下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
闻言、青山嘴角一抽,忍不住调侃道:“大叔,修道一定可以长生不老吧,我看您百年如一日,活的还像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样。”
心知自己失言,铁斋尬笑一声,岔开话题道:“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垂垂老矣的老头,那古板腐朽的交际,将在下本该展露笑容和天性掩埋了大半,今日难得重回旧日,还需感谢几位。”
眼见铁斋虽长的高大严肃,但却幽默感十足,还如此放的开,不顾长者威严不断的称赞她们,几个女孩都是一阵嬉笑。
笑过以后,依子正色道:“好了,那么谁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话虽然是对所有人说的,但依子目光却放在了赤子身上,因为赤子毕竟是房东,即便再忙,租客们大概什么时间回家,她心里还是有个大概的。
知晓依子问的是阿凯,赤子沉吟了一会答道:“按理说,这个时间就应该回来了,但也不是绝对,有时候会回来的很晚。”
星不耐道:“那怎么办?要一直等下去吗?可不可以催促那家伙尽快回来啊?赤子身为主人,你倒是拿出点主人的威严啊。”
“什么主人!这种话可别被凯先生听到,会很失礼的。”赤子瞪了她一眼后,轻声道:“据我所知,他们俩好像都没有电话,所以除了等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真纪惊诧一声:“什么!连电话都没有,新社会中还有这种家伙的生存空间?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怪胎啊?”
赤子无语:“你们就不能说点正常人的话吗?”
真纪撇撇嘴:“明明就是嘛,还是教师呢,难道他们工作也从来不需要电话这种东西?”
依子插话:“好了、如果等不及,你们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铁斋大叔就足够了。”
真纪摇摇头:“那怎么行,没有真纪大小姐,你们恐怕连主意都拿不定。”说着、她隐晦的瞥了几眼铁斋,自顾自的从包里拿出两本书籍,就那么靠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心知真纪是不放心姐妹们的安全,铁斋装作一脸无害的从兜里摸出纸笔,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起来,心下则失笑的摇了摇头,暗自感慨女孩们的感情之好。
“大叔你这画的是什么啊?”
眼瞅着一张白纸呼吸间的功夫在铁斋手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号,青山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个啊,是辟邪用的,可以驱退一些低等魑魅魍魉,在下出来的仓促,加之没想过会遇到诸位,所以就没备见面礼,这个小东西就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