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才刚走了个开头,这时、介又突地将一份文件丢在她的身上:“你有些不同,这是你的卖身证明,签了它,从今天起,你就要给我当一辈子的狗,做什么都要忍着的那种,快点动手吧。”
回过神来的赤子眯了眯眼,再次看了眼手中的支票,在脑海中和餐厅那一家手里的对比了一遍后,毫不迟疑的草草写了个名字,然后沾着印泥,在名字上轻轻一摁。
什么奴隶啊,狗不狗的,骂的再下贱一点都没关系。
反正她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十亿,这么庞大的一笔数字,即便将来青子没有工作,这都足以青子富裕的过完一生,为此、当姐姐的受点委屈算的了什么。
这种事,即便是父母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夸赞她的吧?
心中这样想着,赤子脑海中再次浮现幻想,想着想着,情至深处又是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人之将死,哀过于痛,善过于恶,曾经爷爷奶奶他们去世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的哭泣,那时候赤子还不理解这究竟什么意思。
可真当自己也离死没多久的时候,她才忽的明白,眼泪才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告别,最大的留恋,假如真当泪水流干的时候,即便人还活着,心也早死了。
能在流眼泪的时候幻想到家人,甚至是做梦梦到家人,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没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了。
看着紧抱着支票躺在床上流眼泪的赤子,刚洗完澡进入房间的介愣了愣,心里暗自诧异。
这是,喜极而泣!
这女孩真有这么爱钱的吗?难不成是缺钱缺的,已经生出执念来了?
对于赤子要用那笔钱做什么,介心知肚明,她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妹妹,如果不是为了妹妹的病情,以她的努力,现在的生活绝不会是这样。
一个努力到吃饭睡觉都恨不得省出时间去工作给妹妹看病的女孩,会追求物质生活吗?
显然、不大可能,这样一来,对方花钱的地方一目了然。
可你有胳膊有腿的,即便是为了妹妹,也没理由放弃尊严,放弃贞洁,选择出去卖吧?
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偏偏别人的好意,别人的关怀,在你眼中就好像目的不纯,用心险恶一样,被不公平对待。
如果说警惕算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戒备的话,那选择将自己卖给要戒备的人,那一定是对戒备的最大侮辱。
介本来以为赤子之所以会这样对他,原因仅仅是之前产生的不良影响在对方心中深入基底,埋下了不可磨灭的不良后果。
可当赤子选择要他用金钱换取对方一辈子时光的时候,他忽的意识到他想错了。
对方如果还在乎那件事,就不会干出这种毁掉一生的举动,事实上,赤子的心思他压根就没猜透。
不过这没关系,他本来就不是善于猜测女人心思的男人,尤其是一个正处于幻想期的少女,当父母的都看不懂,更何况是外人。
而令他最为生气的是,提条件也就罢了,对方在那副怒气冲冲、又理所当然的姿态下,提起出来的条件仅仅是一亿,一亿就能买她一生。
拜托、以他名义作为赔偿的那笔金钱就不止这个数,更何况用一直对她同情有加的阿凯名义,给她的那笔谢意。
才一个亿就值得她出卖尊严,去做条下贱的狗!这岂不是在侮辱阿凯的同情,践踏他的颜面?
那他之前所做所为又是为了什么?他的好意又被摆在哪里了?对方到底有没有往心中去?
噗、被子被丢到一旁,赤子心中一凛,刚要收好支票抬头看,一只手便抓住了她的脚腕。
“等...........等等、我先将支票收............。”
话没说完,介拽着她的腿一把将她拉了过去,紧接着灯啪的一声被关掉了。
“声音小点哦,这可是你家,如果弄出什么动静被青子听到的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黑暗中介的声音响起。
赤子通红着脸,下意识的推搡着身下的手掌,力度极为微弱。
青子她,之前的话,应该不会已经被听到吧?心中有些担忧,此时此刻赤子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些了。
初一经这种事,即便她表现的再怎么不在乎,羞意还是充满了大脑。
没过多久,痛呼声响起。
黑暗中,赤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趴在床上,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一双眼睛绽放出熠熠光彩,紧紧盯着放在枕头上的支票,因为注意力无法集中的原因,脑海中杂乱无比。
“可怜鬼,才这么点钱就让你下流到这种程度,我突然觉得这种东西还是有那么点点用的,不过、在这种时候,就么没必要过度关注这种东西了。”
说完、支票就像是被一阵风吹过似的,轻飘飘的飞起,在赤子紧张的目光下,落在桌子上不动了。
见此、赤子才刚松了口气,嘴里就抑制不住的惊呼一声,她忙闭上眼,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回应对介。
..........
街道上,拒绝了星的相送后,少女满心欢喜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望着眼前这昏暗、且黑黝黝无处不透露着不祥的大门,心中欢快的少女,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居所也并没有这么不堪。
起码在这个唯一的朋友口中,流露出来的是神秘、高贵、文化和深邃。
都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什么都为他想、随他想、照他做,少女现在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恋爱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