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王法,实在可恶!”
放走更夫,赵义一拳锤向树干。
“你把树锤断了也无济于事,浪费体力。”
赵义怒道:
“难道你听着不生气?亏我把你当兄弟,以为你虽然贪财市侩,却是个心有大义的人,想不到你也这般冷漠,见死不救!”
“只当我赵义不认识你这冷血之人!”
赵义猛地抬头,婵夏已经走很远了,那方向不是回家的。
“罗里吧嗦的,等你喊完了,那混账早就把事儿办成了。”
婵夏的声音穿透黑暗。
赵义忙追上婵夏,堆笑道:“就知道夏姑娘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
“不,我是个贪财又市侩的人,我决定多收你些利银。”
赵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他疑惑地抬起头问婵夏:
“夏姑娘,我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呢,就好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这样相处过。”
婵夏笑而不语。
今生她是没有跟赵义共事过。
但前世这种事儿,她、赵义还有彩凝没少做。
赵义前世得督主赏识,以护卫首领的身份跟在督主身边,不过督主那谪仙一般的存在,也不需要别人保护,赵义更多时间是跟着婵夏。
彩凝是督主派到婵夏身边的女护卫。
京城里的纨绔势力错综复杂,有的一时半刻没那么快绳之以法,婵夏就领着赵义和彩凝出去打闷棍。
倒是勾起她的回忆来了。
“夏姑娘,咱们到哪儿找人去?”赵义问。
“那混账不可能把人带回知府府邸,他在这附近一定有外宅。”
青州南城区有几处深宅大院,都是富贵人家。
婵夏猜吴勇的外宅就在那边,否则护院不会挑着这条路走。
“话虽如此,那么多院落等咱们一间间找过去,怕是来不及了...”
“自然是不用咱们找他。”婵夏抬起手,赵义大吃一惊。
“你什么时候把更夫的锣给顺来了?”
这夏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查案的。
爬墙、溜门撬锁、打闷棍、顺手牵羊、狮子大开口...她一人能抵半个贼窝的战斗力!
“哪来那么多废话?一会到了地方,你就这样...”婵夏嘀嘀咕咕,赵义面带难色。
“在下大小也是个把总,你让我装神弄鬼也就罢了,这纵火会不会太过了?”
“不救人了?”
婵夏一句就把赵义噎回去了。
须臾,黑烟缭绕,赵义气沉丹田,婵夏一通狂敲锣。
“走水了!”
俩人弄了堆柴火点燃,火势不大,烟却鼓捣出不少,配合这惊悚的锣声,硬是鼓捣出了声势浩大的场面来。
黑漆漆的长街,灯火一盏盏亮了起来。
婵夏边跑边敲,势必要把整条街都敲起来。
不一会,便有家丁拎着水桶跑了出来。
几家同时出来人,只见长街浓烟滚滚,家丁们奔跑寻找着火点,婵夏和赵义混在人群中观望。
突然,赵义指着其中一个人:“是他!”
街角,一个黑衣壮汉正探头探脑,没有灭火的意思,只是打探情况。
一条街都被婵夏敲了起来,那黑衣壮汉也没留意自己被人盯上了,确认火势不大,急于跟自己主子汇报,并没留意婵夏和赵义一路跟了过来。
“二公子并。”黑衣人隔着门汇报。
对屋内传来女子呜咽声只当听不到。
屋内,吴勇敞着衣衫,一步步走向被捆的女子。
“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吴勇舔舔嘴角,笑得十分无耻。
刚那一声走水十分扫兴,好在火势不大,他还可以继续。
女子眼看着这恶人一步步靠近,睁大的眼里满是恐惧。
就在吴勇身上的衣服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吴勇也倒在了地上。
被捆的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门开了,进来俩人,可当她想看清来人是什么样,眼皮却一点点沉了起来。
“先救人。”婵夏指挥赵义把晕过去的女子扛起来。
外面的护院被赵义搞定了,吴勇被婵夏用迷香撂倒。
“他怎么办?”
赵义踹了地上的吴勇一脚。
“就这么放过他,实在不甘。”
“年轻人肝火不要那么旺盛,凡事都要平常心。”
婵夏边说边掏火折子,眼角的余光瞥了地上的二公子:“你看,他那么小,依然顽强地活着呢。”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咦?你说什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婵夏把灯油泼在桌子上,先是点燃了二公子的衣服,再去点桌子。
火光映衬下,婵夏露出个菩萨般地笑。
“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二公子的顽强啊!还愣着干嘛?就给他这样架出去捆院子里,连同他那俩护院——护院的衣服也扒了。”
“为何?”赵义被她这神奇的操作惊到不知说什么。
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出不了这样一位奇女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正常人衬托二公子的顽强,等他们醒来后,感情一定会更好的。”才怪。
赵义以为,他要是二公子,受了这般奇耻大辱,怕是没脸活下去了。
火彻底烧起来还要一点时间,刚好够赵义捆人。
婵夏退后两步看看,摇头。
少了一抹灵魂。
从包里掏出纸笔,刷刷几笔,分别贴在吴勇和他俩护院身上。
“大、中、小?”赵义读了出来。
婵夏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