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移抿了抿唇,为难道:“公公,沐沅芷她牵涉下毒命案,殿下怎么会?”
公公冷眸扫去,反问道:“怎么,殿下口谕,你个小小大理寺卿也敢质疑?”
这话呵得顾移赶紧低头,“臣不敢。”
“不敢最好。那就别废话了,沐姑娘随我来吧。”公公盯了她一眼,先往前走了去。
小医仙按下心中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她被带到了风波亭,那个公公什么也不说就走了。留她一人站在空荡荡的亭子里,不是说赵怀仁要见她吗?人呢?
小医仙正心里纳闷,“你来了。”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人声,吓得她直接抬起脚向后用力一踹。
“额!”这一脚正中赵怀仁的膝盖,痛得他单膝捂腿,原地乱跳。
见他好像真得很痛,不像是装的,小医仙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她凑近想看看他腿上的伤,她那一脚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没轻没重的,也没把握好力度。
要是真踢出伤了,她也能给他看看。
赵怀仁却躲来躲去的,不让她看腿上的伤,搞的小医仙有些急了,“你别动来动去的,让我看,到底伤哪了?”
她抓住赵怀仁的手臂,强迫他不要乱动,正要伸头看去,赵怀仁突然不乱动了,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怀里,语气十分温柔道:“那你不生我气了?”
小医仙澄澈的双眼看向他,见他一脸坏笑,心中不由窝火,好啊,竟敢作弄她。
她嘻嘻一笑,这笑让赵怀仁直觉不妙,都不等他反应过来,小医仙再次抬脚狠狠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哦唔!”
呼声拖得老长,这一脚她可没客气。看着赵怀仁一会儿指着她,一会儿又捂着脚痛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小医仙很是得意,悠哉地坐下,直奔主题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语气之不客气,可是一点都不把对方当成太子,要知道她心里可还记恨着他装死骗她的事。
赵怀仁见她神情不大好,知道她肯定还没原谅自己,也不再开玩笑,一瘸一拐地走到石桌边坐下。
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沐汀兰的事,你可想好应对?”
他兴师动众把她叫来,就为了这事儿?
小医仙只觉得好笑,她站起来,冷声道:“我的事,就不牢太子费心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你要怎么做?光凭你一张嘴就能让大理寺的人相信你是无辜的吗?”
赵怀仁的话在她听来,满是讽刺轻看,她挺着脊背不作答。
赵怀仁望着她,口气缓了缓道:“事情远非表面这般简单,甚至可能和相府二夫人的死有关,我可以帮你。”
原来不只是她,就连赵怀仁也察觉出了最近这一系列事的诡异之处。
她在相府的时候二夫人坠楼死,她入宫了,这宫内便接连发生两起坠楼事件。很显然,这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她可以无视,却无法逃避。如果对方的目标是她,那么祸事早晚会找到她。
小医仙转身看向赵怀仁,抛开个人恩怨不说,眼前这人确实是整个皇宫里唯一能帮她的人。
几番思虑之下,她还是让步道:“你要如何帮我?”
赵怀仁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光,悠悠道:“先去敬事房。”
敬事房陈列尸体的小房间里,太子亲临,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总管太监言公公跟在他们身后,以备解答关于死者的问题。
小医仙缓缓走到尸体旁,满眼疑惑地看向赵怀仁道:“这便是那个坠楼太监的尸体?”
“没错。”赵怀仁点了点头,看向身后人道:“言公公。”
“是,殿下。”言公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他叫小平子,是敬事房的洒扫太监。”
“我记得,他是在泰安宫出事的。泰安宫住着哪位贵人?敬事房的太监,又为何会出现在那?”
“哦,是这样的。”言公公解释道:“泰安宫之前是没住贵人的,只不过最近太学新开,昌平郡主身份尊贵,陛下特意将泰安宫拿出来给她做住所。”
竟是昌平郡主的临时住所。
“事发那天,泰安宫派人来说香料不够了,是我让小平子去送的,谁想到……”说到这,言公公面露哀伤,“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听完言公公所说,小医仙对死者死前的经历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她没说什么,只是先给死者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死者除了坠楼的撞伤,并无其他类型的伤口。
乍看之下,好像确实是坠楼死的。
她开口问道:“仵作可曾验过伤?”
“验过了。”
“怎么说?”
言公公大惊小怪道:“仵作说就是坠楼死的,五脏六腑都给撞烂了。”
坠楼死的说法无甚错处,可一个好端端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开跳楼呢?
小医仙紧接着又问了言公公些关于死者生前是否有不顺心或者是与人有矛盾的事。
言公公的回答却是否定的,小平子生前脾气温顺,最是肯干勤快,别说与人结仇了,就是骂一句脏话都不会。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得罪别人?
她抓着言公公问了一堆的问题,却没有任何收获,反倒把言公公问得都没耐心了。
最后还是赵怀仁使了个眼色,让言公公先出去,言公公这才识相地退了出去。
“他怎么就走了?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不用问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