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婢女兴奋的声音,曹氏闻言立刻起身向外,奔走相迎。
她冲到院子,瞧见沐休、沐如风还有小医仙他们三人一道从外头回来,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还是第一次瞧见他们三走在一起。
“母亲。”沐如风对着曹氏温暖一笑,“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曹氏感怀地点了点头,担心了一夜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秦嬷嬷,快,把准备好的醒酒汤和夜宵端上来。”
曹氏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夜宵,便是考虑到他们在宫里关顾着应酬了,酒喝得多,饭未必真得有吃上几口。
“母亲,我就不吃了。”小医仙略显疲惫的面容挤出一丝笑容来,“我先回清风院。”
她扭头就走,回到清风院后,也不搭理恭嬷嬷和云儿的担心,回到屋子关上门,和衣便在床上躺下。
屋外云儿和恭嬷嬷面面相觑,“姑娘进宫一趟,怎么回来就这副样子了?”
皇宫乾坤殿偏殿内,赵怀页揉着难受的脖子醒了过来,胡公公见他终于醒来,喜道:“八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赵怀页狐疑地看了眼四周,“我怎么会在这?”
“这话老奴还想问您,殿下您怎么会在宝月楼晕倒,北胡公主刚献给陛下的百年白狐还被放走了。”
“白狐真得被放走了!”赵怀页激动起身,没想到沐沅芷当真做了。
胡公公看了他一眼,狐疑道:“殿下是知道偷走白狐的小贼是谁?”
“我……”赵怀页张口扯谎道:“我不知道。”
这话倒把胡公公给急得直拍大腿道:“我的小殿下啊,如今宝月楼失窃,您又在宝月楼被人发现,您若不解释清楚,这事儿恐怕和您脱不了干系。”
“胡公公,我……”赵怀页刚想说话,便瞧见赵景宗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愠怒的样子。
吓得赵怀页双膝有些发软,磕磕绊绊道:“父,父皇。”
“你还知道朕是你父皇?平日里你闯些小祸,朕也便不与你计较了。如今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竟然敢闯宝月楼,是朕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了吗?”
“父皇冤枉啊!”赵怀页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到地上,激动道:“那白狐,当真不是儿臣放走的啊!”
“不是你,那你为何会昏倒在一旁?”
“我,我也是被人弄晕啊。”
见赵怀页说得认真,赵景宗察觉出内有隐情,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赵怀页抿了下唇,道:“儿臣就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北胡公主进献的白狐,于是擅自去了宝月楼。但儿臣保证,儿臣真得只是想看看而已,绝无半分觊觎的想法。”
“可谁曾想……”他眉头一蹙,艰难道:“我才刚上二楼,都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白狐,就被人从后面给弄晕了。”
“所以说,你也没见到背后偷袭你的人?”赵景宗问。
赵怀页连连点头,赵景宗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他扫了眼身边的曹太医,曹太医心领神会上前,弓着身体道:“回陛下,臣给八殿下检查过了,确实是脖后昏睡穴中针,才致使八殿下昏迷的。”
有曹太医的证明,赵怀页的说辞便多了几分可信度。
“来人,传令下去,宝月楼失窃一案一定要严查下去,尤其要对会医术的人多加盘查。”
“是。”
胡公公登时领命下去,宝月楼丢了白狐事小,但是贼人能如入无人之境潜入赵景宗的乾坤殿才是事大。
这次那个小贼能潜入宝月楼偷东西,下次,保不齐便会潜入赵景宗的寝殿刺杀。
赵景宗面色凝重,瞧见地上还跪着的赵怀页便气不打处来,没好气道:“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回去?”
“哦是。”赵怀页这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趁赵景宗没有彻底发火之前,快跑溜了出去。
“太子呢?”赵景宗问起赵怀仁,胡公公凑到他身边,道:“太子还在醉着。”
赵景宗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早该明白,身为太子,他的婚事便不是他个人的小事。竟然为了个女人喝得大醉,简是荒唐。”
赵景宗越说越气,在这件事上对赵怀仁的不满可见一斑。
胡公公适合地插嘴道:“陛下,老奴听说,太子醉酒的时候曾去找过沐沅芷。”
“他还敢去找那个女人?”赵景宗错愕。
胡公公赶紧解释道:“不过陛下放心,太子同沐沅芷话都还没说上两句,便醉晕了过去。”
赵景宗愤怒地坐在位子上,“这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就他们这样,朕还如何指望将江山交给他们?”
正这时,三皇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只见赵怀明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望着赵景宗一脸担心道:“父皇,你没事吧?儿臣听说宫里闹了刺客,您有没有事?”
一张口便是对赵景宗真切的担心,倒是让赵景宗不平的心有了些安慰,“朕没事,倒是你,老三,不是都离宫回府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赵怀明敛了敛面上急色,低着头沉声道:“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责罚?朕为何要责罚你?”赵景宗不解问道。
“皇宫规矩,子时以后便不得在宫内逗留。但是儿臣听说宝月楼失窃的事,便没顾上子时宵禁的规矩,直接折返了回来。”
“还请父皇责罚。”赵怀明郑重地跪在赵景宗的面前请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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