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你眼里,我便是那个给你添麻烦的人?”小医仙着恼,“我就不该来,更不该对你心怀愧疚!”
她愤怒地掷下手里的东西,然后怒而离开。
地上药瓶子滚落,赵怀仁抬手捡起,目光久久盯着它看。
一旁明漾看了眼离开的小医仙,“殿下,您为何要把娘娘气走?您身上都是伤,让娘娘照顾不是正好?”
赵怀仁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多话了?”
“属下……”明漾激动,“属下也是担心殿下您的伤势,五十鞭啊!陛下他如何能下得去手?您可是他的亲儿子啊!”
“废话这么多!不是有你给本殿上药吗?”赵怀仁抬了抬手里的药瓶子。
明漾诧异地看着这药瓶子,赵怀仁都这么说了,他哪里敢不听,只好乖乖接过药瓶子。
一打开药瓶子,便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闻着还挺好。
赵怀仁脱掉外衣,露出后背上那斑驳赤条的鞭伤,每一道都深入骨髓,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这样的鞭伤在他身上足足有五十道,一鞭也不少,殿下还能忍到这个时候,就算在太子妃面前也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明漾倒吸了口凉气,也不敢多做耽搁,赶紧给赵怀仁上药。
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心里犯嘀咕,这殿下都成婚了,有太子妃不让她照顾,反让他来上药,真是奇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取向有问题,好在明漾是了解他们家殿下的,他们殿下啊其实就是……
心里嘀咕到一半,明漾便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赵怀仁,殿下不会对他……
“停下来做什么?还不继续?”赵怀仁冷冷催促了声,吓得明漾赶紧上药,不敢有任何怠慢。
他越上药越是止不住自己那胡乱的想法,殿下不会是真得……
“明日早些时候,去太医院取最好的跌打损伤的药,给她送去?”赵怀仁突然道。
“哈?”明漾反应不及,对上赵怀仁冷峻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道:“是,属下明白。”
不安的心骤然消解,果然是他想多了,他们家殿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十分在意太子妃的。
方怡殿内,云儿和恭嬷嬷还在担心小医仙,便瞧见小医仙怒气而归。
“娘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儿和恭嬷嬷围了上去。
小医仙却一言不发,反把她们推了出去。
“娘娘,娘娘。”
小医仙一把将殿门关上,心里憋着一口气让她难受,她来回不停走动,最后睨了眼床的位置,直接闷头倒了进去。
“睡觉,睡觉,睡觉使人忘记。”她喃喃念叨着,想让自己借着睡意忘记这份愤怒,可惜,她越是想要睡着,便越是被烦人的思绪扰得睡不着。
赵怀仁被赵景宗罚跪太庙一夜,次日一早他便又跟没事人似的上早朝、议政事。
消息传到方怡殿的时候,宫人们都议论纷纷,唯独小医仙毫无反应,就好像这事完全与她无关。
她用过早膳,便带着云儿直接出宫去了。
路上,云儿坐在车里,好奇问道:“娘娘,我们不是才回相府没多久?怎得今儿又要回去?”
小医仙悠悠开口道:“给大哥的信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应,我不放心,还是当面告诉大哥沈颜的事比较好。”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便到了相府前。
小医仙走下马车,此时再回来,相府虽然还挂着白布,但是已经没了前段时间的萧条感。
她正要踏去,迎面便跑来一个年轻模样男子,小医仙认出他来,“你是……”
她正要说出口,对方直接道:“娘娘还记得奴才,奴才是那日被娘娘救下的,叫张全。”
张全再度认真介绍了自己,小医仙点点头道:“是了,是你没错了。”
她露出温柔的笑来,“在府里当差可还习惯?有什么做不习惯的地方?”
一边走一边问了张全几句,张全笑着应道:“全托了娘娘的福,奴才在府里过得很好。”
“那就好。”小医仙跨进相府大门,便问道:“大哥呢?他可在府里?”
“在的,大少爷现下住在东苑,娘娘随我来。”
张全在前面领路,小医仙跟着,被领到东苑书房里。
这里她甚少来,唯一的几次都是和沐休有关的记忆。
此时再来,陈设物品依旧,可人却面目全非。以前这里的人是沐休和刘管家,如今却是沐如风坐在书房里办公。
“大少爷,娘娘来了。”
沐如风闻声将脑袋从一众文书里抬了起来,见到是小医仙,便露出温柔的笑来,主动走过来道:“阿芷,怎么想着今日回来看看?”
小医仙却没有和他叙旧的心情,她板着一张脸,瞧见案桌上自己写给他的信,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有些生气道:“大哥早就收到我写的信,为何迟迟不回复?”
“信?”沐如风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信,显然他是知道这封信的存在的,她没有冤枉他。
她插着手,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道:“大哥可看过信里面的内容了?你迟迟不回复,是不想回复还是没想好怎么回复?”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话锋如夺命连环般催逼着沐如风,沐如风转过身去,拿起那信,背对着他道:“信的内容我看过了。”他坦白承认。
“既然看过,那大哥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迟迟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