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被点名的沐元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女儿确实不懂事,也确实不乖巧。比不上妹妹来的知书达理,毕竟,妹妹在这府里生活了十多年,而女儿只是村子里长大的野丫头。”
沐休听见‘野丫头’三字,登时变了脸色,压抑着怒气道:“谁说你是野丫头的?你早已认祖,便是我相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姐,何人敢如此说你!”
沐沅芷秀手一指,被指到的沐元愣了愣。
“二叔的意思,不就是嫌我是乡下来的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沐元连连摆手,解释道:“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解释到一半就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下去了。
他说沐汀兰乖巧懂事,事情绝不会因她而起,不就变着法的在说小医仙粗鄙莽撞。
小医仙只消换个说辞,便能引起沐休的反感,他之所以同意让小医仙认祖,便是想掐断了旁人总说他的女儿是野丫头的风言风语。
沐元这么一说,不就是在惹事嘛。
沐元被沐休瞪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父亲,儿子可是听说是沐沅芷身边的丫鬟在府内烧纸钱,公然违反府里规矩。”
说话的是沐如谦,“儿子想廖嬷嬷也是为了维护府里规矩,所以才和沐沅芷的人起了冲突。”一口一个沐沅芷,而不喊她二妹,可见他打心眼里还是不承认这个妹妹。
“就是就是!”他旁边坐着的小弟沐如谨跟着附议,“三姐姐默许自己的丫鬟如此行径,究竟是何居心!”
她这个小弟虽然喊了她一声三姐姐,可说话的语气是一点也没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小医仙被原身这俩亲兄弟一人一句狠怼,此时若是沐如风在,一定会帮她说话。平日里总能看见他,关键时刻却不见他人影,又哪里知道她的这位好大哥此时正在东宫缠着当朝太子。
围场内,赵怀仁走到哪,沐如风便跟到哪。他骑马,沐如风就牵马。他射箭,沐如风就拉弓。他蹴鞠,沐如风就守门。
赵怀仁也不恼,倒是乐意支使他跑来跑去的。平日里供他差遣的都是那些下人,如今难得沐少将军可以被他驱使,他自是用得不亦乐乎。
每每他故意把球踢飞,沐如风都得追出老远去把鞠给捡回来。如此来回折腾几下,沐如风便大汗淋漓。
他抱着鞠气喘吁吁地走到赵怀仁面前,摆着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双手搭在腿上,半弓着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赵怀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鞠,颠着手里的球,幸灾乐祸道:“沐少将,你这体力不行啊,依我看,还是得回军营再练上几年!”
沐如风不服气,抢过鞠来,“你莫要小瞧我!继续!”
他们这边正要继续,明漾从远处跑了来,神情肃然道:“殿下!”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沐如风。
“去那边说。”赵怀仁指了指前头,二人朝前走去。
沐如风盯着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直觉道:“有猫腻!”
他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偷听他们说话,这一听可是不得了,沐如风整个人都炸了,“什么?阿芷出事了!”
沐如风也来不及去深究为何太子会知道,担心妹妹心切的他,扭头就往外跑去。
“拦住他!”赵怀仁厉喝一声,沐如风登时便被明漾给拦了下来,“沐少将请留步!”
“你拦着我做什么?”沐如风蹙着眉着急道:“我得回去救我妹妹!”
“你现在回去,非但救不了你妹妹,还会给她添麻烦。”
“那我怎么办?”沐如风急得话都说不清了,“总不能让那群人欺负了阿芷!”
赵怀仁狡黠一笑,胸有成竹道:“不若这样……”
此时相府东苑前厅内,小医仙哭着道:“女儿哪里知道这相府不能烧纸钱,也没人教女儿啊。”她这话不假,确实没人告诉过她在相府是不能烧纸钱的。
纵使如此,沐老太君仍旧不满道:“大家说的不过是事实,自从这丫头回来以后,府里因为她惹出多少祸端来?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母亲,这又……”沐休正想说话,前面人哭得越发大声了。这一哭算是铆足了劲,偌大的前厅里就只听得见她一个人的哭声,旁的人连一句话都说不上。
恭嬷嬷看着自家姑娘这哭的本事,隐在袖子后的脸忍不住笑了笑,以往但凡被沐汀兰哭上的都能惹得一身骚,如今沐汀兰遇着狠人,怕是要栽跟头了。
诚然,沐汀兰确实被小医仙哭得乱了节奏。
“父亲莫要为了女儿与祖母生了嫌隙,祖母说得是,自女儿回来以后,确实惹出了不少事来。怪就怪女儿无人教导,又哪里比得上接受祖母十几年亲身教导的妹妹?”
小医仙一双哭红了的眼,羡慕地看向了沐汀兰,“我真羡慕妹妹,能在祖母身边长大。”
一番话说得原本还想借题发挥的沐老太君哑口无言,她虽不喜这丫头,可毕竟是她的亲孙女,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脉呢,也没有什么是非过不去的。
沐汀兰察觉到祖母的脸色缓了缓,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抓住小医仙的手,动容道:“姐姐,原来是妹妹误会了你。”
小医仙被她这般抓着手,心里疑惑顿生。
“我听下人们说,姐姐昨日是被个男子送回府的。”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用鄙夷不堪的目光瞧着她。
这事儿就连小医仙她自己都不清楚,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