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这人的声音清冽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浓重的血腥气随之扑鼻而来,不等小医仙说什么,外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情况?为何烛火灭了?”
男人掐着小医仙脖子的手重了些,“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
“你就什么?杀了我?我要是死了,你以为中了毒的你能逃出去?”小医仙淡定自若地陈述了眼下的情势。
男人眼廓轻扬,“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一个人若只是普通腿伤,怎么会又抽搐又叫嚷?瞧你对外头人如此忌惮的样子,想来,你和他们应该也不是一伙的。”
被说中的男子沉声威胁道:“知道得太多,当心你的小命!”
小医仙感觉被扼住的脖子几欲要窒息,她喘着气艰难道:“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所求不过是逃出去,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和我合作!”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砰砰砰!”门外的敲门声越发急促大力了,“到底什么情况,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们就闯进去了。”
“将军,会不会是那女子逃了?”
“来人,赶紧把门给我撞开!”
眼见这门就要被撞开,到时候他们俩谁都逃不掉,饶是情势如此危急,小医仙仍旧不慌不忙道:“你想要逃出去,我亦是如此,多一个同盟,你逃出去的胜算难道不会更大吗?”
男人目光悠悠盯着她看,看了良久后忽得就笑了,那笑里好似有着摄人的魔力,就算是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小医仙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小医仙强忍住心里的异样,大着嗓音平静道:“吵什么吵,是我不小心把烛火弄灭了,你们别影响我救人!”
门外有侍卫前来禀报道:“将军,查过了,屋子四周并无什么洞缝,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小医仙屏息观察着门外动静,见外头终于安静了,她才安心地松了口气,视线落在还压着她的男人身上,“你还要这样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闻言一个鲤鱼打挺放开了小医仙,空气中那股血腥味道更浓郁了。
小医仙尴尬爬起来,摸着黑走到案桌边,先把烛火点了起来。
屋内霎时间重获光明,当她举着烛火转过身时,只见原本还挺正常的男子蜷缩成一团,四肢不停地抽搐着。
小医仙赶紧将烛火放到一旁,迅速地抽出随身袋里的银针,毫不犹豫朝这人腿上扎去。
男子突然伸出手,死死掐住她要施针的手腕,满是警觉道:“你要做什么?”
“救你啊!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小医仙推开他的手,精准地扎在了那已经腐烂的肉上,停留不过片刻,她就将针拔出,凑到烛光下仔细瞧着银针上的血色。
“血黑。”紧接着将银针凑到鼻边闻了闻,她的脸色大变,握着银针的手不由抽搐了下,“是瘟毒。”
她惊骇看着男人,一边抽搐不断喊冷,偶尔还会大叫几声。
高烧不退、四肢抽搐、身体畏寒、失控尖叫,再加上怎么也愈合不了的伤口,除了没出现口吐白沫的症状,这分明就是瘟毒之症啊!
小医仙啊小医仙,枉你做这医仙几万年,竟是连这等瘟疫症状都没瞧出来!
她迅速从袖间抽出丝巾,将口鼻牢牢绑住,然后再给床上躺着的人绑丝巾,如今她不过凡人之躯,就算并不畏惧这瘟毒,也不能不做这防护的措施。
正当她给这人绑丝巾的时候,一个绝妙的念头突然横过她脑子,她笑了,且笑得有些得意,她不是还一直在愁要如何搞定外面那群人,救秦副将等人出去吗?
这场瘟疫,还真是上天给她降下的及时雨。
小医仙用镊子取出男人腿伤上的暗器,然后迅速地用白布包住丢到盆器里。
再用烈酒给刀具消毒,剜掉他腿上的那些腐肉,这中间男子几次疼醒又痛晕过去,折腾得他浑身冒冷汗。
好在小医仙手法娴熟,很快便将腐肉剔除干净,然后再给他做了包扎,他的外伤就算是处理妥当了。
剩下的,就是他身上的疫症了,小医仙坐在旁边,盯着他安睡的模样。方才都没注意,没想到这家伙倒是长了一张极为俊俏的脸蛋,剑眉星目、高挺的鼻,还有如雕塑般分明的轮廓。
看着看着,让人不由入了神。小医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郑重自我警告道:“小医仙啊小医仙,现在不是贪恋男色的时候,知道了吗?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她一边絮叨着,一边扯掉男人脸上的纱巾,然后挥着手让男子鼻子里呼出的气尽量传播得远一些。
“罪过罪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人,实在是对不住了啊。”
她打开门闩,拿着装暗器的器皿站在一边,嫌恶地掀开上面的白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扯着嗓子高声道:“来人,来人。”
屋外人听见她的传唤,登时推门闯了进来,“怎么了?”果然还是那个带头的男人,身后跟了几个侍卫,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人暂时没什么危险了,把这个拿出手里的器皿丢给那人,然后一边擦手一边吩咐道:“对了,我还需要一味药,叫大黄,尽快给我寻来。”
“大黄?”为首之人一阵狐疑,不由警觉道:“你之前为何不提?”
小医仙一阵哽咽,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作答道:“这不是想让他快些好起来嘛,你不也看见了他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