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气势逼人,撇下一桌好菜就要上来干架。
江子木忙不迭暗暗飞了好几个眼风,小手一抬,“op”,而后清了清嗓子,继续朝着梅讲英文。
“女士,不好意思,我想你刚刚在讲华语,但我不会讲,也听不懂。”
大哥一怔:蛤?妹儿啊,刚才你的华文,可是老地道了。现在这么忘本,真的好嘛?
“不过,你刚刚用英文对华国游客做出的总结,我是听得真真切切了。”
“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我所见到的华国人,跟你所描述的华国人,截然不同。”
江子木一脸天真的挠了挠头,“即便是我孤陋寡闻,但我们已经不止一次指出了你的错误,你应该就你刚刚的不当行为,对餐厅做出道歉。”
“同时,也应该讨论一下,关于这双鞋子的赔偿问题。”
“赔?为什么要赔?”
梅一边说,一边坐回位子,翘起二郎腿,继续应道:“我们华国人,就是这样生活的,压根没有什么赔偿的概念。”
“如果你去到华国,你就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不巧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梅继续恬不知耻,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可是响亮:一双破鞋罢了,撑死了值十刀。就为了这个,你们是能告我呢,还是会打我呀?
呵呵。
江子木听着,倒是一点也没怒,浅浅的露出个笑。
“女士,这种事发生在寮国,道歉跟赔偿是必须的,请你体谅。”
“为什么要我迁就你们寮国的风俗,你们却对我们华国的国情不加理解呢?”
“请入乡随俗。”
“那你们怎么不能主随客便呢?琅府这么有信仰的地方,不懂什么叫包容嘛?”
江子木一顿,装作哑口无言的样子,愁容满面的转着脖子四下瞧了瞧,然后,如同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呼啦啦的飞到了先前华国大哥那一桌边上。
趁着背对梅,江子木又再偷偷给自己老乡挤了挤眼,嘴一张,一个“看我脸色行事”的口型。
“女士,这一位呢,就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刚才,还跟我谈论起他的家乡美食呢。”
江子木一边说,一边抬手,向全场观众正式介绍自家老乡。
大哥倒是瞬间get,立马配合,麻溜的一掏口袋,暗红色的护照外皮,明明白白的在大堂里亮了亮。
“怎么他作为华国人,就没有你这种做派呢?”
梅一翻白眼,毫不退让。
“他刚才自己跟我说了,他经常外出,算不得正宗的华国人。”
大哥一脸懵逼,心里开始骂人了:你个不正宗的,居然质疑起老子的血统来了?你敢挑战老子炎黄子孙的身份,老子就敢下场跟你祖宗八辈群殴!
把板寸一撸,正要冒国骂,就听见江子木柔柔接道:“女士,作为同性,我个人相信你对华国风俗的描述,也愿意相信你跟这位大哥比起来,更‘华’一点。”
“好的,那就照华国的方式,你刚刚这种不文明的行为,跟不礼貌的态度,我跟店员,都可以不多计较。”
华国大哥一下抓住了江子木话语里宽宏大量的重点,眉头一皱,直接整出个暴漫脸。
蛤?老妹儿,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要搞不定,让哥来,跟这种人费什么口舌,哥一拳就能撂倒俩。
“可是,我信了,不代表在场的所有人都信啊。”
“女士,那现在的重点,是不是就从你应该怎么道歉赔款,转移到了你应该怎么证明自己是正宗华国人呢?”
“毕竟,众目睽睽的,为了公平起见,你总得先拿出靠得住的证据,才能让你理直气壮的使用华国的免责条款吧?”
华国大哥似懂非懂的摇摇头,嘴一撇,又打了个暗号:妹儿啊,这到底怎么个路数?
“人家这位不太正宗的华国人,都有身份证明的。”
“女士,你有能证明自己纯种华国人的物品嘛?”
梅一听,有点儿慌,鉴于自己已然成为了整个餐厅的mvp,现在这时候,可是只能进不能退的。
“我这趟出门,除了这只手机跟钱包,没带其他任何东西。”
“手机也可以啊,里面的设定应该是华文吧?或者,钱包里有软妹币嘛?”
“可笑。”
“这也能算作是判定标准么?再说,即便可以,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展露给大家呢?”
江子木一个单纯无害的眼神,荡荡悠悠的回过去,这一刻,连头发丝都全情入戏。
“女士,你的这个考量,也的确非常在理。”
“额……”
江子木挠挠头,愁的小脸皱成包子褶。脑袋一低,眼神不迟不早的跟华国大哥碗里的一大块烤肥肠对上。
江子木抿着嘴笑笑,心说:嗯,饵下好了,钩也被咬了,现在,可算到了我起锅掌勺,把你个“假老乡”下油锅的时候咯。今儿不玩死你个“香蕉婊”,老天爷都不答应!
一边想,江子木像是突然开窍,颤巍巍的夹起块肥肠,扭头就冲梅晃了晃。
“女士,我这里,倒是有个检验华国人最简单的办法,屡试不爽呢。”
梅不解的盯着江子木,虽然看不清筷头上到底夹了啥东西,可为什么,自己一看到对面那个笑容,就觉得背后发凉呢?
“什么……什么办法?”
“喔。”江子木淡定的抖了抖筷子,看着猪大肠极富弹性的跳起舞来。
“是这样,通过我在寮国餐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