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刚说完,尾音还没散,江子木就听见手机里一阵咕噜咕噜的肠鸣,持续而高亢。
“啧啧,不愧是名品歌王,不管身体的哪个部位唱歌,都跟一般人不一样哦。”
肖立早皱着一张脸,一只手赶紧捂在胃上,脑袋朝后一耷,仰天长啸。
“好——饿——啊!”
“让你刚才在火锅店一点东西都不吃!”
江子木撇撇嘴,也有些不忍心。
“知道您老明早要拍照,怕晚上吃多了水肿,可一点儿不吃,不饿才怪。”
“要是让我以口腹之欲作为祭品,换取成名成腕儿,我才不干哩。”
肖立早无奈的叹气,虚弱的翻个白眼,“你以为我啥都不吃,只是因为明天一早开工?”
“原本想动筷子,吃点鱼肉跟蔬菜的,谁知道托你的福,全程听评书。”
“一场次下来,脑子里就记住一个词——烤猪屎。”
肖大爱豆艰难的抿了抿嘴,热了盈眶:快停下快停下!有内味儿了,更有内画面了啊喂。
犯恶心,可我特喵的还是饿啊!
要是现在能时光倒流,就算我隔壁桌正在吃烤猪便便,我应该也会微微一笑,往嘴里多塞几根菜叶子的。
可惜,眼前,除了西北风,就没有能上桌的了。
“江神婆,你给我深刻反省一下!”
江子木被这一嗓子惊到龇牙咧嘴,咕咚一声从吊床上跃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鞋都没穿,哒哒哒的跑回了屋里。
哎,这突如其来的背弃感。
“呀~~~呀!江子木!”
“江子木你给我回来!”
肖立早舍了手机,直接朝着不远处的房子嚎了一嗓子,因为地形的原因,这一声,居然被山谷反弹了回来,一次软过一次的回音,悠长有余韵,听着都漂亮。
肖大爱豆显然也被这回声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掌往嘴巴上一扣。
“对不起,对不起。”
“嘘~~~”
隔了差不多五分钟,江子木拎着两只个头不大的防水桶包,呼哧呼哧的回了阳台,喘口气,重又拿起了电话。
“给你……拿了点儿吃哒。”
“诶?”
原本懒洋洋的倦怠一扫而空,肖大爱豆眼睛放光,可脑子一转,人又跟着蔫了下去。
“这都快十点了,不能吃,啥都不能吃了。”
“别废话,接好了!”
江子木也不多说什么,等一阵逆风刚刚过去,看准了方向,铆足了劲把包包一扔。
“哐。”
“nicecatch!”
江子木拍拍手,笑的可可爱爱。
“接得好归接得好,九元派送费一会儿记得结一下哈。”
“切~~~”
肖立早也不耽搁,退回吊床上,三下五除二把袋子打开,脑袋一探:嚯哦,东西还挺齐全。
“这是……黄瓜片?”
江子木把手机卡在锁骨上,两只手忙不迭也把剩下的另一个袋子打开,掏出一盒没开封的午餐肉,把整块插在勺子上,开心到要晕古七了。
“好吃……天,太香了吧!”
“神婆,我说,你给我的这一盒,是黄瓜片嘛?”
“哦,哦,”江子木腮鼓鼓的,停止咀嚼,赶忙应道:“手工酸黄瓜。”
“只此一份,别无分号。”
“我跟娇姐刚做好的。”
“只加了一点点白醋,盐不多,不会水肿;而且,黄瓜本身就可以利水消肿哦,减肥的,可以吃。”
肖立早点点头,嘴角上翘,往袋里一摸索,又抓出一把蔓越莓干。
江子木一抬头,正好看见。
“这个也是手工自制哦,就是单纯晒干,没有任何蔗糖的。”
“对了,里头还有个饼干三明治——两小块燕麦饼,中间夹着很薄很薄的烤青苔。”
“燕麦饼是我随身带的,烤青苔嘛,也……”
“也是你自己做的。”
江子木一歪脑袋,着急纠正,“这个吧,我真没帮手,全是娇姐自己弄的,嘿嘿。”
“放心吃,减脂饱腹,不受罪,还不会影响你明早开工。”
肖立早眼帘一低,捏起饼干,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已然急匆匆的放进嘴里。
嗯,有一丝丝的甜,燕麦的味道也是淡淡的,配合上中间的青苔,香香脆脆,很有口感。
这时候,猪粑粑已经从先前的荡气回肠,变成了荡然无存。
毕竟,再挑剔的胃,再细的嗓子,早晚要被饥饿感磨平棱角,放弃所有无谓的坚持。
“嗯,好吃。”
“嘿嘿,不错吧。”
江子木给肖大爱豆做着简要的食谱描述,舌头身兼二职,一边说,一边品味美好的午餐肉,眼看着肖立早把应急食品袋里的小三样全扫荡干净了,江子木的一盒肉,也消灭殆尽。
打个饱嗝,江子木阖着眼,抬手给肚子做了个按摩。
“哗啊~~~夜宵饱饱,睡觉好好。”
“你呀,”江子木还是没睁眼,冲着手机一字一顿,“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都跟你似的,三口一头猪。”
提起猪这个字儿,肖大爱豆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被中午那道“创意菜”支配的恐惧,憋着一口气,缓缓咽了口唾沫。
这时候,酸黄瓜爽口甩腻,似乎变成了缓解创意菜过度思虑综合征的不二法门。只要稍微回想下刚刚的味道,胃里那种翻涌的不适感,居然瞬间消失。
更关键的是,江子木刚刚一场面对面吃播,放出了一堆堆被肖立早关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