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遂心这边,不管伊顿跟梅是如何胡搅蛮缠软硬兼施,反正一众围观群众三五成群各摆各的龙门阵,死活不为所动。
你丫爱咋说咋说,反正走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是不可能脱得了身了。
梅心里也是门儿清:照现在这个情势看,如果真跟江子木面对面掰头,胜算无多还是其次。怕就怕,自家队友为了保命先把自己卖了,到时候自己干过的没干过的,屎盆子全都一股脑扣在自己脑袋上,里外都讨不着好果子吃。
横竖一死,这时候比拼的,恐怕就是她跟伊顿谁能在二五仔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在卖队友的天空中飞得更高了。
“就算你们对我老板有什么意见,关我什么事儿呢?”
“总不能一大帮子人,欺软怕硬,专对着我一个女人使劲儿吧?”
嗯,这个时候,必须先拿出田园拳击爱好者的性别优势,打个卖惨的小粉拳,试探试探底线。
伊顿:嚯,这特喵的,是老子刚刚起草的腹稿啊,怎么能让她抢了先?再说了,严肃的zz斗争,怎么能搞性别特权?
“他们对我能有什么意见?你是不是一夜没睡脑子秀逗?”
伊顿:我?老人民艺术家了。自打我出道,
梅:册那。是我傻叉了。刚才那句,应该讲华文的呀。
“顾……顾女士,既然江小姐致电过了,说明她……哦对,还有肖先生,他们两位应该都是健康平安的。虽然我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只要人没事儿,我终归心存感激。”
明里,带着点儿讨好,带着点儿示弱;可暗暗地,又似乎夹枪带棒的内涵恶心着你——看吧,江子木她又没死,你们整这么大阵仗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
顾遂心自然听得懂梅的言下深意,嘴角一耷拉,“你的自说自话,倒是异常乐观啊。”
“怎么,他们俩,有什么不好嘛?”
顾遂心一个白眼,直击梅的天灵盖。
“好不好的,见面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好能好到哪里去,坏能坏成什么样,你们面对面的说呗。”
伊顿听着身边两个女人从一直以来飙高音带尖刺儿的英文,突然转换成了低沉徐缓的华文调调,心里不禁流下了不学无术的悔恨泪水。
全世界都在讲华国话,可……可我特么的不会啊!!!
“梅,别犯傻!”
再一开口,伊顿换成了法语。环顾四下,莫名的高傲让他的音量都没有丝毫放低。
“相信我,今天,你,我,咱们俩,一定能顺顺利利的回国!”
“他们这一个个的,不过就是虚张声势。接到了那边的电话又怎么样,如果真有什么,你觉得他们现在还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嗯,伊老头也是个老油条: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定性的证据,就算江子木来了,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顶多,就是责怪梅添油加醋的“假传圣旨”,没让她跟肖立早及时赶上大巴罢了。
简单点,不过是跨年夜充满“西式童趣”的小玩笑,无伤大雅;若要真较起真来,甚至还能反咬一口,骂他们俩不识好人心,硬生生把“月老梅”绑的钢筋都掰断了,白白错过了大好姻缘。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真有啥决定性的把柄被他们抓住,像高大山这种心浮气躁血气方刚的,拳头早该招呼上来了,哪儿还有可能一直看顾遂心的眼色,不敢采取任何实际行动?
再看看从刚才就嚷嚷着要去警局的顾遂心,吵吵到现在,却仍在原地踏步。说她没有忌讳,谁信?
这话一说出来,梅倒还真的稳住了心神。想想也是,如果不能讨好伊顿先把他护周全了,即便自己回了美国,又能如何?自己在时尚界的职业生涯,可不是往前多迈一步就走到头了么?
“哎呀,我刚刚,也是脑袋短路,口不择言呢。”
梅稍稍一扭脸,冲着伊顿,直把脸笑成一朵菊花。
“毕竟,被他们这么煎熬的,一晚上都没休息过了。”
“好累啊,而且真的好困。”
“困?”
“我有祖传秘方,专治困倦乏力、昏昏欲睡!”
一声坚定有力的女中音,在人群后头响起。众人一怔,不用回身,似乎就能猜到是哪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过来踢馆了。
顾遂心看看慢慢走近的江子木,脸上满是胜利微笑,“子木,你终于回来了啊。”
一边说,一边迎上去,跟江子木递了个眼神,而后又心急火燎的跑到肖立早身边,又是摸头又是拍背,就差狠掬一把老母亲的辛酸泪,当街哭诉肖立早这不孝子是怎么让老母亲不吃不睡、彻夜忧心了。
江子木一句地道流利的法语回应过后,紧跟着就用寮语把身边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好一通安慰。
“我没事儿,真的,辛苦大家了。”
“感谢!!!特别的谢谢!”
看到江子木全须全尾的平安回来,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脸上终于露出了新年头一天应该有的喜悦表情。
娇快步往江子木身边一凑,紧跟着捉了江子木肩膀,好一通摇摆。
“木,你终于回来了。还好吧?昨晚怎么过的?”
“哎呦哟,跨年夜居然没吃到我做的烤鸡,这可怎么好呢!”
正要再开口,却被自家老公一把拉了过去,抬手做个噤声手势,轻道:“眼下,先把这两个人解决掉。等回了家,你再把好吃的全端出来。”
江子木冲着四下感激的微笑,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