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公寓,还没等着把沙发焐热,江子木已经言简意赅的高度总结概括了自己在琅府这“五彩斑斓又黑白无常”的难以描述的一个多月。
“嗯,就是……还没偶遇他肖立早之前,咱的小日子,那是风生水起,五颜六色,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江子木一挠头,“然后,一碰到你家爱豆,啧啧,那真是,急转直下,水漫金山,鸡犬不宁,动荡不安啊!”
丁叮叮:这货应该是好久不说华语,所以一回来就忍不住要把多时不用的成语词典拿出来晾晾,我懂的。
大阿福:人言?宕机中。
“总之呢,嗳,尤其是最后这几天,那家伙,我这脑袋上挨了一棒子,关键时刻你爱豆拉胯掉链子,差一点儿放走了二狗子跟三胖子,他肖立早,就是我的jinx!”
大阿福:yo~~~man~~~
“蛤?”丁叮叮眼珠子一瞪,伸手就往江子木脑袋上摸。
“被打了?真被打了?”
“嗯。”
“真打脑袋上了?”
“嗯。”
江子木小嘴一撅:委屈屈的很。
“去医院看过没呀?”
“谁这么丧心病狂啊,不知道脑袋是命门,不能随便碰的嘛?”
江子木叹口气,哼了一声,反倒笑了。
“还有谁,就那位目中无人的大摄影师咯。”
“伊顿?”
丁叮叮继续轻轻的拍了拍江子木的头。
“前一阵子,我还在关于《x-f》的一篇国语软文里看到对他的介绍呢,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反正就是特别高级。顺带的,话里话外把同行好一通贬。”
“这新年特刊,有枣子加持,本就不愁卖了,何必再多此一举,还要把摄影师拿出来炫耀一番?再说,这一回,可是全球十大摄影师共同参与,彼此之间技法侧重兴许各不相同,个人风格更是见仁见智,这么厚此薄彼的拉踩,实在是……”
江子木朝着天翻个白眼,嘴角一抬,笑的有点儿阴沉。
“指不定,是真有自来水特别欣赏伊顿的专业能力呢。”
“吹吧吹吧他的骄傲放纵,毕竟是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击了,随他把牛吹上天去。”
“这回呀,我要是不好好报这个仇,今年让我一年亏空!”
丁叮叮了然一笑,跟着把江子木的小爪子攥住。
“你呀,明儿跟着我,一起去医院,找专业医生瞧一眼。别总是得过且过,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还是叮叮最好了,最知道心疼我。”
话音刚落,好巧不巧的,就有个电话拨了进来。
江子木清清嗓子,客气的问过,正是肖立早私下拜托的那位知名医生,要跟江子木预约明天一早的脑ct时间。
通话刚结束,丁叮叮微微一笑,心里早是明白通透,一咳嗽,旁敲侧击。
“嗳~~~怎么办,看来,我不是那个最好最心疼你的人了呢。”
江子木眼珠一转,毫不服输,眼风往边上大阿福身上一带,“阴阳怪气”道:“彼此彼此嘛。”
我不硬碰硬的接招,以退为进,化守为攻,嘻嘻。
发小儿闺蜜互相瞧瞧,紧跟着呼哧呼哧的止不住笑。
“哦对了,叮叮,新年了耶,我给楚嫣发了好些消息,怎么一条回复都木有呢?”
“她联络你了没呀?”
丁叮叮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无踪,像是被根尖锐的针戳在身上,在半空中无声爆裂的气球一般。
“额……她呀……真没……”
阿福耳朵抖了抖,卯着劲儿在残存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会儿。
“不对吧,咱们在科隆的时候,你不是接过一通电话嘛,来电的,就叫楚嫣,我没记错吧?”
“就为了那通电话,你还生生错过了半天出海下水的机会呢!”
丁叮叮生平头一次,在心底默默怨恨着某黑客大神怎么不能是个哑巴。
“江江,呵呵……”
“不是,阿福听错了,跟我打电话的,是叫…楚……就…就我一个同事,也姓楚,特别好的老大姐,在公司可照顾我了。”
“呵……呵呵……”
丁叮叮抿抿嘴,胆怯却又好奇,低着头又偷偷侧了脸,非要看看江子木现在的表情。
额~~~我的话,江江会信的吧?
嗳,但凡智商正常点儿的,就看得出异常,何况,江江这种人精呢?
这听着就敷衍的谎话,谁,能信呢?
江子木,她真的能。
“哦,哈哈哈,就那个楚大姐啊,我记得咱们之前闲聊的时候,你不是也提过嘛。”
丁叮叮有点儿懵:真……真的嘛?
江子木微微一转头,满脸诚恳,“新年了,同事之间互相道道谢,祝祝好,再正常不过了。”
丁叮叮:理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我部门压根就没有姓楚的啊。
楚嫣啊楚嫣,你真的是要害死我!
丁叮叮看一眼江子木,想想刚才的话,觉得这递过来的台阶,让自己莫名心酸。
江子木边笑,边抚了抚丁叮叮的后背。
自家闺蜜这次的欲盖弥彰,联系先前好几次的欲说还休,自然是不简单。可江子木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更清楚该在什么时候将错就错,留下余地。
当年的f大三剑客之二,现在却多年不通音讯形同陌路,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楚嫣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即便自己再怎么逼迫丁叮叮,也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把某种莫名的隔阂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