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神婆说得对。就因为刚才的那一道炸雷,我在回来的路上还专门上网查了查。”
“官方回复——今年我国多地在本月出现极端天气,不少地方创二十年来气温新低,可还没低上三五天,突然又热成春天,让人想光着膀子迈步在数九寒冬。”
“浪不了多久,气温又是断崖式下跌。这一阶段,医院的床位都紧张起来了。”
“这不,前天襄城气象台就发布了雷电预警,好巧不巧的,拖到今天,这雷终于打了,雨也终于下了。”
就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肖大爱豆鼓着腮,学着青蛙一样吐了口气。
“万幸有科学依据,再加上北边太阳雨、南边落冰雹,同行衬托,见多不怪了。不然,单拿出刚才发布会上神婆引雷的那个冥场面,啧啧,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江子木眼睛一眯,话音突然冷淡。
“想要人肉的吃瓜群众,不管打不打雷,都不影响他们去查我的老底。”
“不过呢,谅他们削尖脑袋顺着网线一路摸查,也没办法从网上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顶多,”江子木小猫眼如常,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顶多会发现,我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是个欧皇罢了。”
“这不也正好解释了,您肖大爱豆能从百万千万的枣子林粉丝里挑中我出演真人秀的原因么?”
肖立早眼帘微微一低,开腔就是杠精十级。
“真像你说的这么稳妥,那今天景崇跟韩让的出现,又怎么解释呢?”
江子木耸耸肩,眨眼功夫,倒是朝着屏幕里蹙眉的顾遂心笑了。
“韩让的聪明,就在这儿了。”
“我估摸着,他是通过前几次景崇吃瘪的事儿,琢磨出了点儿什么。但是呢,却没有什么铁证,无法坐实我的身份。”
“哼哼,景崇那烂人,可是张嘴闭嘴的‘妖怪’呢。这都不算坐实,那你还想等自己开坛做法的时候被他们逮个正着啊?”
“你斯不斯洒??!!”
江子木小脸一偏,对着肖立早一个白眼送上。
“如果韩让对我改运师的身份有把握,就冲着景崇这前车之鉴,你说他还敢直接来闹场嘛?”
“他出现,反而证明是半信半疑,摸不清我的底细呢。”
“如果只是试探,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遂心冷冷一哼,似笑非笑的。
“子木帮着韩让打招聘广告的时候,不就已经说明原因了?”
正要再开口,却止不住的狂咳了一通。肖立早见状,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忙忙活活,脸上满是肉眼可见的关切。
“子…子木啊,你…咳咳……”
江子木点点头,不用顾遂心把话说完,已经开始接茬进行战术讲解。
“韩让这种人,就是无利不起早。你看他卖景崇卖的那么顺手,就知道这次发布会闹场,肯定跟他的老东家没什么关联。”
“我盘算呢,他应该是暗中联系上了新老板,一上来,就跟人家说枣子这头可能在用一些玄学力量维持自己的巨星地位。”
“然后呢,他跟景崇出现在发布会,一闹,借着所谓的疯言疯语,想给枣子贴上个‘迷信’乃至‘不正当竞争’的黑标签。”
“如果我不是他推测的神婆小鬼呢,那就最好。”
“反正他们一闹,谣言的落脚点、水军的切入点,全都有了。”
“现在网路那么发达,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群众最多的就是以讹传讹,舆论中心最惨的就是越描越黑。一百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相信,那就是韩让白赚的。”
“如果我就是他想的那样,是个在暗中帮着枣子转运的高人……”
“拉倒吧神婆,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江子木的讲述被肖大爱豆的毒舌横插了一杠子,身子一颤,紧跟着恶狠狠的举起了攥紧的小拳头。
“外面这雨,是不是还不够大?这雷,是不是还不够密集不够响亮?”
肖立早:只活一天之后的突然乖巧。
“咳咳,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江子木挠了挠已经八分干的头发,眼珠再一转,“哦对,如果他真能验证我就是搞玄学的,那就更好了。”
“有什么好,他嫌命长,不怕你的天雷?”
“虽然风险很高,但是,他至少向新东家证明他的消息非常可靠啊。即便得不到长久的信任,但终归能得到新老板的重视,以及,相对应的不菲报酬吧。”
“反正这韩让跟你个神婆一样,都是财迷精呗!”
“哎呦你这熊孩子!少说一句你能死嘛?”
没等江子木接招,顾遂心已经开始发话了,手一抬,作势又要敲在肖大爱豆的脑袋上。
“顾妈别打!!!”
“得,得。我闭麦了。您两位聊哈。”
江子木嘴角向上,勾出一道小幅度弧线。
“哎,总而言之一句话,韩让这个投名状纳的,可是真损。”
顾遂心一边点头,一边顺手拍拍肖立早的肩膀。
“还好子木你反应快,脑子够灵光。以退为进,以实打虚,堂堂正正应下韩让的猜测,不管后续水军再怎么引导舆论,相信的人终归会少很多。更别提最后那个广告打的,字字扎心,太解恨了。””
江子木摆摆手,小脸突然挪近了很多,冲着手机低低询问道:“顾姐,您甭老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