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尔,真祖已经释放了血瘟,该离开了。”名为纳斯托的长老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血瘟会让这座城邦变作死地,再无生机可言。
艾特尔·卡帕多西亚看着襁褓中的女婴,手里染着血的将她抱起在怀中,在他身旁,是两具尸体。
“你打算带走她?”纳斯托问道。
“留在这里,就死了。”艾特尔回答道。
血瘟可不会留情,看你是个婴儿,就放你一条生路,真祖的权柄让血液成为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诅咒,吞噬一切生机。
“不要做多余的事,真祖大人不会同意的。”纳斯托沉默了一会,如此说道。
他不打算带上这个累赘,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一生经历了太多欺骗与背叛,早就没了多余的怜悯,但眼前这新上任的长老却不一样,他还很年轻,刚刚控制住自己的血欲。
对这个世界还抱有希望。
“炼金术士在欧洲散播了一种黑死病毒,即便是贵族也可能被感染,虽不致死,但生不如死。她只是一个婴儿,你带过去,是在折磨她,不如让她留下来,随她的城邦一起凋亡。”纳斯托·卡帕多西亚说道。
“活着,总比死了强。”艾特尔回过头看向了纳斯托,目中满是坚持,似乎谁也不能说服他。
“你不就是这样,才一直选择活下来的吗?”艾特尔对纳斯托说道。
一时间,纳斯托有些气结,手臂一甩,冷哼一声,艾塔尔的话无疑说到了他的痛楚,他也不想在管这小子了!
艾特尔抱着婴儿,戳了戳的她圆嘟嘟的小脸,苦笑了一声。
“你还小,可不能还没见到世界,就夭折在这里...”
“可别给我添麻烦啊。”
回程的路上,婴儿的哭声被真祖察觉到了。
真祖带走了婴儿,而艾特尔也因此被处以极刑。
长老级的血族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即便是处刑,也不会是投入血池处死,但痛苦是少不了的,至少,在当天晚上,艾特尔的惨叫声笼罩了整个黑夜的寂静。
纳斯托把艾特尔从满是污血的刑房内放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急需补充血食。
可以说,已经干渴到了极致。
“如果你现在吸食那婴儿的血,真祖大人说不定会网开一面,免了你之后的刑罚。”
纳斯托的怀中,此时便抱着那名婴儿。
艾特尔看了一眼,眼中那名为理智的线,正在颤动,可转眼间,他却又自己走回了刑房内。
见此,纳斯托也不在说什么,对方已经选择好了,那他也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了。
整个刑罚过程,持续了三天。
等他出来时,已经与干尸没什么区别了。
出来的第一句话,“那孩子呢?”
“交给兰了。”纳斯托淡淡地回道。
“那就好,我的事,就别告诉她了。”
艾特尔轻松的笑了一声,因为虚弱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伦敦了,队伍中似乎少了许多人,刚想起身,却发现纳斯托坐在一旁。
白发的老者手里拿着厚实的书本,缓缓翻动着,他的脸上没有慈祥,只有冷漠与阴沉。
“算算时间,我想你差不多该醒了。”
“我沉睡了多久。”艾特尔问道。
“不长,四年。”
这么说,那孩子已经四岁了啊...
“我们现在在哪?”
“英格兰岛,我们目前在伦敦,渡海时,人鱼攻击了我们的船只,让不少族人葬身海底了。”
喝了口杯中血,艾特尔脸色好转了不少,他说道:“那群炼金术士释放的病毒,已经解决了吗?”
没想到,纳斯托却摇头道:“这边是发现了线索才过来的,病毒已经失控了。”
“普通血族感染后有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贵族感染后不会死亡,但会生出无法愈合的黑斑,只有长老级的血族才能免疫病毒。”
“不过奇怪的是,食尸鬼部队不受病毒的影响,已经成为了病毒载体,狼人没法免疫病毒,开始向高原撤退了,座狼岭战役我们胜了。”
纳斯托说道:“就目前而言,不算太糟。”
艾特尔沉默了一会,纳斯托已经把他想问的问题都回答了,但现在,他还有一个问题。
“那孩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纳斯托打断了他。
“不用担心,她在真祖身旁,真祖打算在她成年后,为她转化。”
说到这里,纳斯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对艾特尔问道:“说起来,你在被转化前,似乎求了真祖一件事,是什么?”
“问这个,貌似不太礼貌吧。”艾特尔显然不想说出来。
“不太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纳斯托摇了摇头道,他对人从不在乎这些虚无的礼仪,唯有在真祖大人面前,才会表现的恭敬。
“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是出于何种理由,才对那女孩如此上心,如果不是因为杀了她父母的愧疚,那就只有在成为血族前的经历了。”老人眼里带着戏憈的望着他。
反观艾特尔,却是沉默不语。
这样的表情同样落入老人眼中,他轻轻的哼笑一声,“或许两者都有。”
“放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她。”
“但你可曾想过,当她长大后知道这件事,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满怀愤怒的为父母报仇,还是一蹶不振堕落下去?”纳斯托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