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依令,蠢蠢欲动便要上前,安思郁心中顿觉无语,知这丽婕妤记恨自己,便想尽一切办法打压,诬陷侮辱更是信手拈来,忙道:“娘娘最后所食的确是臣妾的补汤不假,但臣妾怎么可能蠢到在自己献上的汤中下毒?何况臣妾为什么下毒?此等罪名非同小可!丽婕妤怎能随便构陷于我?”
“不是你还有谁?”丽婕妤来了劲,不依不饶道:“你与淑妃一体同心,许是淑妃觊觎后位,你帮她毒杀皇后,合情合理!”
“丽婕妤,你放肆!”淑妃脸色瞬白,忙从座位上起身,跪拜皇上道:“臣妾等绝无此意,还请皇上明察!”
玄墨辰静静的注视着淑妃,一语不发,安思郁哼笑道:“丽婕妤怕不是对‘合情合理’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你什么意思?”丽婕妤怒问道。
安思郁紧盯着丽婕妤的脸,字语连珠道:“首先,补汤由臣妾所制,每日呈于皇后娘娘,若臣妾真想在汤中做什么手脚,绝不会选择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让如丽婕妤您这样的人当众指摘臣妾,这难道不是蠢?其次,往常臣妾是煲了汤,亲自送到泰极宫,亲手交到琦兰姑姑手上,今日因千秋之宴,汤煲好后,便由琦兰姑娘将汤直接取走,一直到娘娘刚才服下,这汤中间又经过了谁之手不得而知,为何一口咬定是臣妾所做?再者,汤成后,臣妾会先分出一些,由臣妾和皇后娘娘宫中的毛公公分别品尝,若那汤臣妾动了手脚,且不说臣妾为何敢尝,只说为何臣妾与毛公公至今毫发无损?所以,所谓的合情合理,不过是丽婕妤你的臆想而已!倒是丽婕妤一次次不惜冒着受罚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对淑妃娘娘与臣妾极尽诬蔑之能事,你究竟有何居心?”
这一连串的反击,怼的丽婕妤脸上险些没了血色,最后还反被将了一军!顿时火冒三丈,大叫道:“我能有什么居心?我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明明就是你的汤让皇后娘娘中了毒,你巧舌如簧也洗不清你的嫌疑!本婕妤不该怀疑你吗?”
此言一出,安思郁虽怒火上涌,但也不得不迅速思考:虽不知丽婕妤为何处处针对自己,虽知她的话尖酸刻薄,但她所言未必不是在场诸人所想,包括皇上、惠妃,甚至昏迷的皇后……
汤的确是自己所制,这盆脏水,看来是有意要扣在她的头上,进而打压到淑妃,那么,她安思郁,拼了命也万万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启禀皇上!”安思郁恭敬行礼道:“臣妾愿自证清白,恳请皇上准臣妾查清汤中毒素是何来源!”
“好。”玄墨辰道。
安思郁谢过皇恩,又问道:“可否将娘娘最后所饮补汤,交给臣妾看看。”
玄墨辰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太医将盛着一点残汤的碗交于安思郁,安思郁只向碗中看了一眼,便道:“这汤色不对,异于平常!”
为首的肖太医点了点头,道:“毒性来势不快,已算温和,不似常规任一种毒药,依老臣之见,应是某种有毒花汁之类。”
“花汁?”安思郁浅珉一口残汤,众太医皆惊,淑妃的一颗心也不由提至喉中!肖太医连忙阻止:“既已知有毒液,你怎能自饮?”
“学生自幼尝遍药草,其中不乏毒草,所以一点点不碍事。”安思郁大方道。
肖太医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又道:“你当真能尝出?若是无色无味之毒,你又如何分辨?”
安思郁恭敬答道:“学生认为,既是毒,便很难做到完全生便有把握能尝出。而今江湖所见真正无色无味毒汁,也皆为剧毒,并不像皇后娘娘今日所中之毒。”
“那么依你看,应是什么?”肖太医问道。
安思郁犹豫片刻,道:“似乎是凤仙……不,凤仙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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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儿,这补汤中,是否本该有一味凤仙?”玄墨辰问道。
安思郁摇摇头,道:“凤仙常以花茎、种子入药,茎有祛风湿、活血、止痛之效,主要用于治疗屈伸不利;种子称“急性子”,有软坚、消积之效,用于治噎膈、骨鲠咽喉。但这些对在调理皇后娘娘凤体上,并无益处,臣妾从未用过;况花瓣本就有浅显毒素,更不可用。”
“那么,此物便是有人有心所加了!”玄墨辰冷眼扫视一圈眼前的妃嫔,道。
众妃大气不敢出,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玄墨辰收回目光,吩咐胡公公道:“去查,哪宫近来,制弄了这凤仙汁子?”
“回万岁,只怕各宫娘娘宫里头都制弄过……”胡公公赔笑道:“万岁斗胆,容老奴细禀:这众位娘娘和各自屋里头的姑娘们,应该没有少制了这个的……”
玄墨辰闻言,挑眉不解。安思郁道:“蔻丹!”
“正是……”胡公公笑道:“这蔻丹,怕是哪位娘娘宫中,都少不了啊!”
蔻丹便是为指甲染色之物,通常由凤仙、千层红、夹竹桃等所制,本裹住指甲半日方可上色,各宫为上色厚重均匀,望之娇艳更胜旁人,便争相改良蔻丹纯度、样式,到如今已是汁液状,将手指浸入汁液半柱香的时间,再将指甲周围浮液洗掉即可,省时又方便,其中,凤仙花所制蔻丹在雍朝后宫之中极为风靡,各宫甚至干脆会将凤仙直接种在自己小院,这再为稀松平常不过。
“但是,淑妃娘娘宫中,一定没有!”安思郁坚定地道:“凤仙虽毒性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