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郁儿……”
安思郁全身一僵,世界,仿佛都静止下来了……
他方才说,他喜欢……是自己么?
她用尽自己仅存的力气急急回到言子期的身边,焦急道:“将军,你刚才说,你喜欢谁?是郁儿,还是……”
没有回答。
言子期仍沉沉昏迷着,似乎方才的梦语并非从他口中发出一般,安思郁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会不会是听错了?把“诺儿”同“郁儿”混为一谈;抑或是,她身上的双重毒素已开始侵入她的意识,开始让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听和幻觉?
“怎么办……”她绝望的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忽然间,头顶上方似有什么声响,像是瓦片碎裂的声音,安思郁一惊,努力挣扎着起身去看,竟见窗棂内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物。她忍痛蹒跚前去查看,却是一张字条,上方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青白瓷瓶。
字条上只有几个字:解药,少许加入你配的药中。
犹如三伏天突如其来的清凉一盆浇下,安思郁顿然精神一振!来不及也再无精力细想这是何人所送,这药是真是假,这字条有何目的,迅速用自己已熬成但失败的药将瓶中粉末化开了一些。毕竟,眼下局面已僵,哪怕此药为假,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都要试一试!
毫不犹豫的服下此药,入腹瞬间,顿感沉重的身体轻松了不少,难忍的腹痛也似乎减轻了一半,此时,似觉有汗珠渐从内而外析出,不多时便将自己里衣打湿。她心中一阵欣喜,知是在排毒过程,看来此药多半为真,但,这药是谁所送,又是如何避开了卓燃及守在屋外的将士呢?
脑中一阵昏昏欲睡的困乏感袭来,迅猛且突然,安思郁不敢耽搁,忙又将药化开了些,将言子期小心扶起上身,轻声道:
“对不起,我终是无能,让你同我赌这一次。
“倘若失败,黄泉之路,我定陪你一同走过。”
言毕,便喂他尽数饮下此药,又扶他小心躺好,自己却也小心翼翼斜躺在他身侧,紧紧环住他的腰。
她真的很困,也很累,她该闭上眼的,但是她不敢。
毕竟,再次睁开来时,她不敢确定她与他犹在人间,还是已堕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