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上药,一边问顾予期,“你碰上剑宗的人了?这伤不会是他们打的吧。”
“不是,伤我之人带着面具,看着极为陌生。”回想起遇到的面具人,顾予期眼眸深了几分,元婴以上的剑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单从功法上看不出他是否是认识之人。
“这么说你还没遇上剑宗弟子?”童言觉得顾予期现在的处境真是危机四伏,即使出个门也会遇到莫名其妙的追杀。
要是她也过上这样的日子,大概会压抑的崩溃吧。
清洗干净伤口,重新洒伤药粉,又找出纱布要给他包扎上,她只处理了后背,前面还没动,又说:“你自己把前面的伤处理了。”
“要我来?”顾予期似不确定的询问,故意大幅度作势要处理伤,才一动作,后背才上好药的地方又渗出血色。
童言见此及时喊停,“你别动,别动。”起身来到他前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敢劳您大驾。”
她嘴上不客气,动作却小心又谨慎,顾予期幽深眸子看着她的脸庞,放在两侧的手指动了动,又紧紧收拢。
两人靠的实在太近了,她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吐在他的皮肤上,不是很热,却烫的他心起涟漪,她视线从上移到下,明知关注的只是伤口,耳根还是忍不住的泛起热意。
微凉的指尖在身上滑动,所触之处又痒又热,奇怪的感觉令他整个身体都随之僵硬起来。
“你能不能快点。”备受煎熬的顾予期忍不住催促。
童言怕弄疼他,又想把伤口清洗的干净点,再加上前面的伤口虽小却多,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但她好心帮人上药,却只听到他不耐烦的催促,是个人都有点不爽。
“叫什么叫,我干活的人还没喊累,你嚎个什么劲儿。”凡事能怼的,她一次也不放过。
顾予期偏过头闭嘴了,她说的虽是歪理,却也不错,现在受累的不是自己,总不能因为自己奇奇怪怪的感觉就非要让人家停手。
“把双手抬起来,抬高一点。”全部伤口上好药后,童言拿起纱布吩咐道。
顾予期回过头看着她,头与头之间的间距只有三四个拳头宽,微微低下视线,能清晰的看见她又长又密的睫毛,有些翘,跟着她一眨一眨的动作一上一下的。
又不听话了,她小脸一皱,分外不满的瞪来,“我让你抬手啊,干嘛呢。”
他说:“不用了,上完药就行。”
童言冷哼一声,不听,“都做到这一步了,凭什么半途而废。”
不等她多言,顾予期抬起双手,像是被她说服了一般,“嗯,那听你的。”
童言古怪的望他一眼,我怀疑他在逗我,但是没有证据。
当拉着纱布缠去他腰上的时候,童言想,好细,还有腹肌。
缠到胸膛的时候,肌肉挺结实,而且好宽,两只手根本绕不过来,恐怕要她整人扑上去双手才能勉强碰到。
果断的让他自己按住,自己则去后面绕圈,合作完成最后的步奏。
手臂上还有些小伤,不深,影响也不大,童言看不过去还是顺便包了一下,右手虎口也裂开了,像是被突然的大力震伤的,也不放过。
总算完成这项修补工作后,本该起身走开,她却还坐在原地不定。
因为她手被抓住了,当然还有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腿麻了。
顾予期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帕子,打湿了后仔仔细细的帮她擦手,那认真专注的程度,一瞬让童言觉得自己多了一个二十四孝的温柔男友。
不过也只是一瞬,她知道这只是假象,温柔这词其实很难用在顾予期身上。
“我们和好吧。”安静的洞中,忽然响起顾予期的声音。
眼皮一颤,童言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她要站起来,却被顾予期一把按住。
尽管他刻意克制住戾气,声音却还是含着几分愠怒的质问,“既然不愿与我再有牵扯,那又为什么救我。!”
她又再逃离,又再怕!
“我死了岂不更好。”额头抵上额头,两人鼻息交缠,他闭上眼睛掩住眼中的暗沉,轻声道:“只有我死了才会放过你,知道吗?”
她不该一次次出现,一次次给他希望,既然这么做了,就要有一辈子被自己纠缠的准备。
额头的温度相互传染,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明显高于自己的温度,就像他足以灼伤人的爱意,烫的她无所适从,只想退却。
她又做错了吗,只是想救人而已又发展成这样,她发自内心的疑问,此刻却无人可以帮她解惑。
顾予期将没有抵抗的童言抱在怀中,欣喜又贪恋着她此刻的乖顺,下巴抵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安抚了分别后撕裂的生疼的心口。
所有徘徊的不安,酸涩嫉妒空洞煎熬,此时都短暂消散。
任他抱在怀中的童言在想什么,她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对顾予期有意,或许应该很喜欢他这种和她相似的占有欲。
而他在意自己,比自己在意他深,谈恋爱的时候,自己多半不是那个输家。
像她这种被动型人格,要别人先付出才肯付出的人,其实很适合和顾予期在一起。
还有顾予期有时候虽然表现的很直男,但在喜欢自己这事上他从不吝啬表达,不需要她去猜,自己的烂桃花自己砍,也不会让她误会。
只是,只是他过强的占有欲控制欲展现的太早,早到她还没来得及愿意去包容。
只是,这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