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叫我不知所措,我不懂这声音说话的意思。
声音说的是我吗?那声音又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究竟是哪里?
我惶恐,无措。不知道该如何与声音对话,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质问反驳。复杂、混乱的思绪与念头交织在意识里,那种慌张却又难抑的情感冲击着我的思考,在这仅存的一点意识中愤怒地发泄着痛苦、恐惧与不安。
我恼怒至极,突然嘶吼出来:“住口!住口!不要说了!”
而这一吼,那声音便戛然而止。混沌而漆黑的周围,再听不见响动。
你是谁?!究竟是谁!!出来,出来!
我冲着四周嘶吼着,却再没有声音回应。我不甘心,倔强地继续尝试,然而终是徒劳。而越到最后,自己的吼声也越来越小,小到连自己也听不真切了。
……
朦胧半醒中,隐约感觉有人在我身边,闭合的双眼轻轻启了一条缝,在昏黄的光影下,模模糊糊是见着有个人坐在我身边。
是谁?我不禁好奇,想要开口问,但意识却未完全恢复,竟开不了口。
不过,坐在我身边的人似乎一直看着我。这时,那身影倒是凑得更近,然后抬起手轻晃着我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呼唤:“倾阳,倾阳。”
这,这是个好听的女声。而且,这轻柔的嗓音,我似乎很是熟悉。是谁?究竟是谁?思考着这些,我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恢复。不到片刻,倒是感觉眼皮子也有劲儿了。于是,吃力地睁开眼睛,想去看清眼前的人。
待双眸适应了昏黄的光线,我也将自己的意识彻底从混沌中拽了出来。而那个人,也看清了样子。
是,风师姐。我的十一师姐,风芊霓。
我眼眸扫了扫四周,又落回风师姐身上。原来,我正躺在自己卧房的床榻上,而风师姐就坐在床边,一直守着我。她原本娴雅淡静的脸上,竟满是忧心与祈盼。
我见是她,亦不知该如何开口,酝酿了半天才轻轻唤了声:“十一师姐。”
“嗯!倾阳,师姐在,师姐在这儿。”风师姐见我醒了,原本忧心的脸上立刻涌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喜悦。赶忙凑得更近,拉住我的手。片刻后似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扭头冲着门外喊道:“立刻通知师尊,小妹醒过来了,醒过来了。”而后,才转头看着我。她双手轻颤,呼吸起伏很大,眼眸里都快泛起莹莹的泪花。
我眼角瞥了瞥门那边,倒是隔着门帘看见有弟子跑了出去。又回过神专注地看着风师姐,见她这副样子都快要哭了,连忙挤出一丝笑:“十一师姐,你干嘛这样?你看,吾不是好好的嘛。别哭,别哭……”
说着便想握力去拉着她的手,然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竟使不出任何力道。
怎么了?又试了试扭身子,却发现渐渐有了知觉的身子,无论是四肢还是脑袋,皆像被灌了百来斤沙子一样,沉的要命。而身上的气力又极其微弱,但凡来一点小小的动作,便叫自己很是费力,而且动的地方都是酸麻得很。
我这是,怎么啦?一时间心里有些害怕,蓦地却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曾拼尽全力,去为倾澄师姐挡符尊的血钩剑。
一想到这儿,我忙问师姐:“师姐,吾怎么在这儿?还有,倾澄师姐,倾澄师姐怎么样了?!”
风师姐一听我这话,勉强忍住的泪又溢出了眼眶,她抬手擦了擦,柔声地对我说:“傻丫头,你之所以在自己房里,当然是有师哥师姐送你回来的。至于倾澄,你放心,二师姐她没事。虽然在那一战中,她损耗了不少灵气,也受了点伤。但这些,只要稍稍休养一段时日,便能慢慢调理恢复过来。因此,不碍事的。”
“这,这样啊。”我一听,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但这时,风师姐又忧心说:“不过,倒是你啊,丫头。你可千万别再那般冒险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冲动之举,可把我们多少人都吓坏了。答应师姐,以后别再那么冒险了,倾阳。”
我听了勉强一笑,转而又问风师姐我昏迷之后的事,她也知给了我听。
原来,当我接下符尊那一剑后,大师兄邵逸飞和一众评武使,也飞身来到了擂台上。那时赛场一片狼藉十分混乱,有评武使想治我擅闯擂台之罪,不过大师兄不听他的,立刻带着昏迷的我和已经受了伤的倾澄师姐离开了演武场。无奈之下,大评武使只好先裁定孤狼剑符尊胜出。然后立刻派出人手,恢复现场秩序,着手救治因波及而受伤的观战修士以及差人修复擂台去了。如此诸多的善后工作,倒是让他们忙活了数个时辰。
大师兄把我和倾澄带回宫里后,立刻叫人通知了师父。然后,就直奔宫里的药剂房。在那里得到治疗之后,才将我送回了卧房。而风师姐,也是受师父嘱托,先来照看我的。
我听了大致经过,想了想又问:“风师姐,那符尊没为难我们?”
“没有。”风师姐摇摇头。“我听当时在场的师兄弟说,那符尊见大师兄上擂台了,便一言未发,静静看着大师兄将倾澄和你带走。后来他便独自离台,也不知去了何处。”
“原是如此。还好,吾还以为他会杀红了眼,不死不休呢。”我自言自语。
“你这丫头,什么叫杀红了眼,不死不休?这话可不能乱讲。”风师姐轻轻责备了句,“孤狼剑符尊虽性子孤僻,但好歹也是正宗玄门世家出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