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何意?
为何,要如此对吾说?
我一直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即使被那道炫目的光芒所吞没,也未有反应。
再睁开眼时,身边已经是不同的景色了。
这是一处朦胧的庭院,四周的物什虽看不真切,但却依稀能够辨认。这里很静,无比地安静。哪怕所有嗔怒、兴奋、激动的感觉,到了这里也只徒留下淡淡的静。无言的静,不是悲伤,不是哀凉。而是一种明明知道在这情感之上却又的幽眇、深邃和静然。
这种感觉,是......空吗?
我愣在原地,待缓过神来,突然好似忆起了什么。
对了,我要找......
便忍不住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然仅走了几步,就停了,怔于此。
我要找,我要找......我要找什么来着?
一时间却又想不起,脑子里一片空空白白,完全想不起任何东西来。愈是努力地去回想,却愈是徒劳。就仿佛之前的记忆根本不存在,我只是一张空空白白的竹简,上面没有书写任何文字。而这空白的竹简,却又想在这空之境界里寻找着自己都记不住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记忆。
当真,有些好笑啊。
我懊恼地捂着头,有些灰心丧气。
我,究竟是谁?我究竟为何至此?我来此是为何?
怔怔得站着,脑子里依旧空白。叹了口气,就在自己觉得想要放弃去想的时候。
蓦地,一种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
“嚓啦~~”
“嚓啦啦~~”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它奇怪是因为,平时很好听到。嚓啦一声,这就仿佛......有人在撕扯衣服。
有人在撕扯衣服?我顿时好奇起来,凑耳又听了听。这次是屏住呼吸,倾耳仔细听。
片刻,渐渐分辨出来,这声音的源头,是在这庭院的深处。
究竟是谁?又为何会在此撕衣服?我渐渐压抑不住强烈的好奇之心,便循着声音,一步一步朝那源头慢慢走了过去。
转过拐角,周围的景致依旧朦胧,却渐渐有人影出现。她们都穿着颜色一致的华美宫服,或提灯笼,或端器皿,三三两两地在我身边而过。我虽从身段上看得出她们是女的,却看不清她们的样貌,似乎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雾气笼罩在她们面颊上,令我看不真切。就好像这片朦胧庭院,她们也与这里的朦胧融为了一体一样。
这似乎听起来很可怕,但是我在此之中,却没有丝毫惧意。因为我感受不到她们的身上的恶意,她们只是行色匆匆且似乎只重心于自己手上的事,并没有看我这个闯入者。不,与其说是没有看,倒像是根本没有注意,没有意识到。那份差别,就像画中人与画外人的区别。我在看她们,她们丝毫不知,一直只看手上的事。
这些人又是谁?为何注意不到我?我又为何看不清她们的面颊?想着这些,却又觉得毫无必要,便将之抛于脑后。现在真正令我在意的,是这声音的源头。
究竟,是谁在撕衣服?
循声渐行,又过了良久。我走到了一处围墙前,再次听声分辨,感觉那撕衣服的声音是围墙里传来的。看来,是有人在这墙后面,究竟是谁?她又为何在此撕扯衣服?我不禁满心好奇。
沿着墙走了一会儿,终找到了一个阔门。我吸口气,又下意识警觉地看看四周,便忍不住走上前去。
进了阔门,转眼便看到了一处石亭,那撕裂衣服的声音便是那里传来的。远远看去,却只见一个背影对着我。那,似乎是一个女子。此时她虽背对着我,但她对面的景象我这里却看得真切。她面前,原来站着两个身穿宫服的女子,似乎是这女人的侍女丫鬟。这两个侍女与我之前见到的人穿着一样,也都看不真切样貌。不过,她们此次的动作我倒是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个侍女,正卖力撕扯着一匹匹上好的绸缎。她们身子的一边放着的是堆好且还未用的绸缎,而地上则满是撕成碎布条的破烂绸匹。
这是缯,缯帛?隔着不远,我眼尖,一下子便认出了那布匹。
心想,原来是这女人命令侍女在此撕扯缯帛,那撕扯衣服的声音,原来是裂缯之声。我想着,却又心疼起来,这可是绸缎啊,不是便宜的布匹,如此行为,简直是浪费得令人发指。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在此命人撕裂缯帛?我探知的**不禁更加强烈,情不自禁想要走上去看看。
顺着碎石小径走向石亭,我与那背对着我的女子的距离慢慢缩短。此时,一股奇妙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种感觉,是一种说不来的亲近。不,究竟是不是亲近,我也无法形容。只是觉得,除了这个词外,我便再也想不出其他词来。明明,这个背影我从未见过,却并不排斥。作为妖族修炼者,整个心在任何都是提防着四周未知的危险。在进入这朦胧的庭院时,这份警觉也时刻没有松懈。然而,在进了她十步以内,我便,再也警觉不起来了。好似,归家了一般彻彻底底、毫无道理地放松了下来。这,这究竟是为何?我说不出来,也想不出来。
距离她还有三步左右时,我强行停下了步子。刚压抑住心神里一直撺掇的好奇,我却又好想触碰她的肩膀。心想着,让她扭过来看看她的样子。
“你,你究竟是谁?”我深吸口气,命令自己保持清醒。
“你为什么在此?是你让这些人在撕扯绸缎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