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王冷冰冰的一句话,让赵婴赵湘两人噤若寒蝉。
赵湘咬着牙,硬着头皮正想上前一步,但一个庞大的身影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他抬头一看,是赵婴。
赵婴也是硬着头皮说道:“父王,我朝中五十万精锐付之一炬,举国哀悼。然人皇陛下于明天在天坛祭天慰问死去英灵,这等时候父王还在府中大宴王公贵族,恕儿臣不敢苟同,儿臣已将自己所藏全部变卖以资国库,望父王明鉴,消减王府用度捐于国库。”
赵婴不卑不亢的说完,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所有人就像头一天认识赵婴一样看着他。
舒王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赵婴。
赵湘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婴,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就连刚正不阿的周同也是一脸看怪物的看着他。
赵婴察觉到大殿的气氛有些怪异,连忙跪在地上,膝盖碰地的声音十分清晰。
他忍住疼痛,一脸悲戚的说道:“儿臣恳请父王做天下之表率,消减王府用度。”
“够了!”
舒王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在场的所有人才回过神来,神色不一的看着舒王。
赵婴哽着脖子说道:“儿臣仗义执言,就算是父王打死儿臣,儿臣也要说。”
“好!赵贵,把他拖到殿外,打二十大板。”
赵婴虎躯一阵,门外来两个精壮的家丁,架起赵婴。
赵婴惊恐的喊道:“父王父王父王……”
他的声音由近及远。
殿上众人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只有周同玩味的看着舒王。
“赵湘!”
舒王冷冰冰的开口。
赵湘瘦弱的身躯一颤,双腿发软,连忙跪在地上。
“你有什么要说的。”
赵湘连忙伏首道:“父王,儿臣……没什么可说的。”
舒王眼眸微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话,滚下去吧!”
“诺!”
赵湘起身,忙不迭的离开。
殿外,传来了赵婴杀猪般的惨叫声。
殿内众人兴致索然。
有大臣推开身边美人,起身拱手道:“王爷,某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有他带头,殿内大半的人也纷纷起身。
“我家中也是……”
“……”
舒王看着他们笑道:“如此也罢,今日尽被家中小儿扰了诸位雅兴,本王改日再宴请各位,请各位务必赏光。”
“好说好说!”
众人无不应允,但却是记住了赵婴这个纨绔子弟。
不多时,大殿内就只剩下舒王一个人,左右侍女都被他打发走了。
殿外传来赵婴的哭喊声。
舒王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把那个逆子给本王带过来。”
赵贵急匆匆的进殿禀报:“王爷,世子晕倒了。”
舒王冷哼一声,道:“去将那个吴知荣给本王带过来。”
赵贵应道,顺便把昏厥的世子赵婴带了回去。
吴知荣看见赵婴的惨状,不由的嘴角抽搐。
他连忙架着赵婴,帮着把赵婴放到塌上,正想为赵婴上药。
一旁看着他一举一动的赵贵板着一张死人脸说道:“吴知荣,王爷要见你。”
吴知荣心头咯噔一下,连忙回头拱手,“诺!”
再回头看了看赵婴,吴知荣感觉自己后面都是凉凉的。
他埋着头跟在赵贵之后。
走了不久,跟着赵贵来到了舒王面前。
“小人吴知荣,叩见王爷。”
吴知荣五体投地的行大礼。
舒王眼眸微眯的看着地上的吴知荣,半晌不说话。
吴知荣不敢乱动,埋头伏在地上。
良久之后,舒王声音平淡的说道:“抬起头来。”
吴知荣抬头,舒王顿时恍惚了一下,觉得眼前这个人自己好像见过,但不知是什么时候见过。
“今日之事是你教世子的。”
舒王的声音夹杂着杀气,要是吴知荣不能让他满意,他不介意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吴知荣笑着,拱手说道:“回王爷,的确是小人所为。”
“前几日来府上找你的那个人是你的远房侄子?”
舒王话锋一阵,让吴知荣心头狂跳。
“是!”吴知荣应道。
“可本王听门房说他自称是你祖宗,你也没有反驳,现在在这里又称他为侄子,你这是在骗本王吗?”
舒王语气森寒的质问道。
吴知荣连忙把头贴在冰冷刺骨的地上。
“王爷明察,我那个侄子纨绔不堪,刚入城就唆使冒险者与人争斗,被巡街的武候抓入大狱关了三天,他生性顽劣,小人怕他在府中闹事,便称他祖宗,顺他心意。”
舒王的脸色恢复正常,知道吴知荣说的不是假话。
“起来吧!”他随口说道,眼眸上下打量在吴知荣,越看越觉得眼熟。
“本王再问你,你指使世子上殿执言上谏,是和用意。”
吴知荣闻言,自知逃过一劫,任跪在地上拱手道:“小人觉得世子谏言比十九殿下谏言的效果要好。”
“哦!你可知本王什么意思?”
“王爷那天呵斥世子之后,小人便大胆猜测王爷必会有所动作。”
“呵呵!”舒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知荣。
吴知荣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挤出笑容说道:“世子顽劣成性,今日冒死进谏王爷,乃是迷途知返,等明日御史弹劾王爷时,众王公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