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沫沫沉吟着没说话，林今继续道：“我又查了慕曦这几年主要经营的外贸销售，没什么差别，同从前一样，主销东南亚。”
顾沫沫眉间蹙了蹙，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慕老太太又为什么会说那种话？
她先按下不表，问他：“天都娱乐怎么样了？”
林今眉毛一跳，仿佛在讲说到这个他就大有话聊。
他将自己准备好的资料纷纷拿了出来：
“我们先查了一下天都娱乐的财务状况，发现天都娱乐本身偷税漏税存在很大财务漏洞，它旗下的艺人也有很多偷税漏税的。
演员这个职业获利巨大，他们公司的偷税漏税总额已经达到了非常恐怖的数字。”
顾沫沫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今道：“还有就是关于天都娱乐艺人的作风问题了。这个我们只抓了几个典型，其中天都娱乐强迫旗下女艺人参加商务酒席进行陪酒甚至更多服务的事情我们也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
“再加上桀洛给的那个视频，足够说明问题了！”
林今一口气说完，目光里有几分殷切的期盼看着她。
顾沫沫满意的笑了，拍了下手，姿态散漫，神情里带着点坏的说：“嗯，那你准备好所有证据链，我们随时准备用上。”
林今点头应下，眼里显然也很是期待。
被忽略了许久的江靳砚，抿了抿唇喝下续的第三杯水，见无人再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林今，摆手示意他回去。
林今也识趣，后樊宇一步出去提车了。
客厅里灯光温暖，江靳砚放下水杯，侧头看去。
顾沫沫眉眼间还带着张扬的笑意，是憋着大招使坏的那种笑，顽劣又灵动。
她还犹自乐着，身子已经被掰进了男人怀里。
她脑袋枕在江靳砚腿上，看着他的下巴傻乐，手抬高摸他下颌。
头顶上传来男人声音：“怎么突然想起来查慕曦？”
顾沫沫眉毛挑了挑，如实说：“之前慕老夫人跟我聊过，她说慕家走错了路了，慕曦带着慕家走歪了。”
江靳砚沉吟片刻，道：“其实老夫人说的没错，慕家这两年确实不对劲。”
他接着说：“这几年边关有些事情…有一个组织迅速兴起，并且迅速吞并了其他小组织，盘踞一方。”
他顿了顿，还是错开了许多重要信息的说：“这种事情需要很大的财力支持，沈铭他们查出来，背后很可能有慕家的手笔。”
头顶的吊灯闪烁，顾沫沫眼里迷蒙，恍惚间仿佛想起什么，却又不能清楚的感知到。
她皱着眉头回想脑海里那个未曾捕捉到的闪念，身子却被男人抱起来，径直上了楼。
两个人刚到楼梯口，林今就闯进来了。
气氛一度很尴尬……
江靳砚抱着顾沫沫上楼，房门被林今撞开，后者还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又后知后觉觉得自己打扰了人家好事想要收脚退出去。
顾沫沫哑然，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从江靳砚身上跳下来，笑着扬声问：“还有事么？”
林今张了张口，不敢对上江靳砚眼光，道：“过两天天都娱乐开记者招待会，说是要就桀洛的问题开诚布公的跟大家谈一谈，还仗着舆论邀请了您，不知道您……”
顾沫沫愣了会，嗤笑一声，点头应下说：“我去！”
林今抬起眼，小心翼翼的：“顾小姐，我去……是……是骂街还是同意了？”
顾沫沫失笑，说：“去的去的，你也早点回去吧。”
林今瞥一眼江靳砚脸脸色，边退出去边说：“那我走了！您二位当我没来过，一切都恢复原样啊！”
顾沫沫看着大门被关上，扭头望着江靳砚笑：“一切都恢复原样，那我是不是该往你身上跳？”
江靳砚淡笑，没什么动作，脸上却有点鼓励的意思。
顾沫沫大悦，笑弯了腰，挽住他的手并行上楼。
.
.
.
————
这天一早顾沫沫就继续了昨天的铁血精神，由江靳砚开车将她送去研究院，进了实验室她又是一副一天不出来的架势了。
江靳砚安排了林今中午给她来送饭，便开车去了沈铭处。
研究院外面的林荫大道上雪水被车轮碾压，变得污黑，幸而是黑色柏油地，看上去不那么脏乱。
江靳砚的黑色林肯无声开过，迎面而来的一辆车里，带着金边框眼镜的男人透过车窗看到江靳砚，目光里闪过一丝情绪，竟有些莫名的期待。
下车之时，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看一眼前排寸头的司机，他淡淡道：“让慕曦最近小心点，资金转移先暂停。”
寸头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闻言赶紧点了点头。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寸头男人脸上依然留着些惊惧。
——
五楼。
顾沫沫失算了。
昨晚找文老爷子问了研究院的开门时间，今早特意踩着点八点来。
原以为叶明和楚云那样好学向上的人，只怕比自己还来得早，哪想到了这里却只看到紧闭的门。
楼下隐隐传来脚步声，顾沫沫将包换了一边背着，有点期待的看着楼下。
“……喻教授。”有点失望，不是叶明，也不是楚云，是喻川。
他穿着她赔偿的黑色风衣，意外的很衬身材，颀长俊郎，气质如兰。
戴一副金丝细边框眼镜，眼神温和，唇边一丝礼貌的笑，让人莫名有